金锥依旧相击,并无停歇,耳中所闻尽为隆隆之音。
至得最近一根柱前云姓美妇小心翼翼弯腰去看,神色甚为凝重,还不时用青葱也似的玉指比划。
远处柯平枭见此冷笑道:“哼!凭他们这点道行还妄想破我金芒阵,也罢,便看其有何手段,是雌雄镜为我金芒阵所破,还是他们先毁金芒大阵!”
当下将手中小旗挥了数挥,原先的一道金椎陡分为二,一左一右向霞光击下,速度比先前快了一倍!
蓝天猛见此惊道:“那老贼动真格了!云儿你看得如何,可有把握破之?”
云姓美妇一脸凝色,约盏茶过后抬粉首对众人苦笑道:“此阵极为玄奥,妾身无能为力”
众人面色大变,蓝天猛颓然道:“云儿是我蓝家中最晓阵法之人,如若其破解不得那蓝某并无他法了,唉风道友见识不凡,不知可有解法?”
众人皆期盼地瞧向陈墨风,墨风不禁摩挲着自己下巴,一脸苦色:“唉,在下对阵法几乎一窍不通,何来甚解法”
闻听此言蓝天猛不禁变色,旋即面露决绝:“这般看来我等当要殒于此地,雌雄镜应支撑不得许久了,到时蓝某想方设法先尽力抗住金椎,余下你等逃命去罢!”
“夫君!”
“蓝大叔!”
云姓美妇与蓝心儿齐齐惊道。
“夫君!要死妾身便与你死在一起,你若死了教妾身一人怎能独活!”美妇脸颊上泪水悄然滑落。
对这个陪伴了自己百余年的枕边人云姓美妇心中是羁绊颇深。自己当年初涉凡界遇上劫难,正是此人仿佛天神降临般击退邪修相救自己,于后二人遂一齐闯荡,情感在不知不觉中迸发。这个看似粗旷的男子其实心思细腻,总是明白自己心中所想何事。在一次危难之际又是主动留下抗敌,将逃生之望生生留与了自己。终于自己突然感到对这个男子的依恋已化成了眷恋,却是永远也离不开了。此时此刻其依如当初挡在身前,但自己却心知今次再不似往常能避过劫数。而自己所要做的就是一同留下,共赴黄泉。
蓝心儿亦泪水涟涟,这个家族中最疼爱自己的蓝大叔往后怕再瞧不见了。
正此时一旁紧皱双眉的陈墨风突兀道:“不知云道友能否告诉在下,要破去一个大阵需行如何?”
云姓美妇稍稍平和了下心境,解释道:“通常而言有两个法门。其一,寻出此阵阵基。因阵法激发全赖基石上篆刻的法咒,灵晶为源,法咒乃威力与效用之根本,倘差之毫厘亦是无用,若要相破需在阵基旁竖一逆阵,化去法咒之效。先前妾身已查看了那阵基所刻法咒,极其玄奥,以妾身如今之能是毫无办法施得逆阵。唉至于另一法,不提也罢。”
墨风奇道:“为何不提?此法有难处?”
云姓美妇摇了摇头:“要说此法难也非难,只是以我等实力几无可能。”
“还请道友明示,有一丝希望当要试上一试。”陈墨风正色道。
云姓美妇咬了咬嘴唇:“好吧,既然如此,另一办法便是将这七根基柱尽皆毁坏!不过妾身已察看过,此七柱若欲毁去怕需皇阶之力方可,或有神兵利器亦能办到,只是只是我等实力既弱,又何来神兵利器!”
蓝天猛闻后也不言语,探手于身擎出大刀尽全力斜劈柱上!
耳闻“砰”的一声火星四溅,那刀被弹起多高!蓝天猛往后退了数步方止,长刀已崩出一个缺口!
天猛喘了口粗气讶道:“好大的反震力!我这刀以百炼精钢打造,乃出自名家之手,看来此柱果不寻常!”
面色一坚遂执刀再次劈上,但震得虎口迸裂鲜血直流不过只斩出些许印痕来。
蓝心儿张大了小口惊道:“蓝叔是中阶灵师修为亦砍不断那柱子?!”
云姓美妇失望道:“心儿,你蓝叔修为在蓝家虽属不弱,但要破那基柱却几无可能。”语毕神色颓然。
蓝天猛长刀上已尽是裂口所布,再无用处。
正焦急时远处传来哈哈大笑之声,柯平枭抚须道:“哈哈!蝼蚁岂能撼天,这等寻常兵器怎砍得断玄寒柱,便是灵王欲破此柱业需花得大力气,再过片刻你等俱是劫数难逃!哈哈哈哈!”
蓝天猛与云姓美妇露出绝望,蓝心儿怔怔而立,独陈墨风面上阴晴不定,犹豫踌躇。
片刻后终咬牙道:“在下有一法能破此柱。”
此言一出蓝天猛惊道:“风道友真能破此阵?莫非风道友深谙法阵之奥?”
云姓美妇与蓝心儿睁大双目紧视陈墨风,充斥希冀。
此刻这个黑衣少年犹如众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墨风平静道:“在下不谙阵法,故而只会用第二种方法”
顿了顿斩钉截铁道:“以蛮力破之!”
“可风道友并非皇阶!”云姓美妇方出言便立时止住,紧接着掩檀口露出震惊之色。
“啊!风大哥你有神器?!”蓝心儿抑制不住惊讶脱口而出。
随其目视,不知何时一口漆黑如墨的短剑已现墨风掌中。
墨风道:“并非神器,不过如何都要试上一试了。”
未待众人回过神来抬手便向石柱一挥而下!
意料中的金铁交鸣声并未响起,反倒耳闻如棉帛撕裂之音。再瞧时陈墨风已倒提短剑,神色平静地凝望基柱。
见基柱依旧完好无损众人的心顿沉谷底。
正欲另寻他法以作最后一搏,谁知突闻极其细小的一声异响于基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