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稀里糊涂,结束的莫名其妙。这是她对这段感情唯一的概括。她的整个花季,就颓废在这莫名其妙里。
可是,现在。她不是她了啊!她不想不要也不敢继续了。林夕无比肯定,她要逃离,逃离过去关于前世的一切!
对于他,她的自制力一向差强人意!她不敢再赌!
她想老天的眷顾不是让她重复昨日的错误的。她历尽磨难,不顾一切的香消玉殒在那青葱年华里,涅槃重生,不是为了和他和陈谦再续前缘的,总要改变点什么吧。
前世后来的种种告诉她,所谓的爱情在现实穷困,菜米油盐面前真的狗屁不是。
一个人守了十几年的店铺,却连最基本的花费都小心翼翼,她该问自己的无能吗?
所以,她想强大。犹如后世的某个女星般霸气“我不需要豪门,因为我自己就是豪门!”。她再不想受制于人了,再也不愿天天提心吊胆的负债过日子了。
醒悟的她现在还小,还没有放纵自己,现在要学习,应该不难吧?
什么电脑,外语,美容化妆......等等只要能养活自己的,什么都好。
林夕胡乱起身,找到橡皮筋挽起头发下床,在房间里急切的走来走去。嘴巴里碎碎念叨,“对,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钟晓晓蒙住头,就这么由着她。
前世里到死她都一事无成,前怕狼后怕虎,瞻前顾后,一辈子浑浑噩噩活在别人的态度里。
从没好好经营和身边众人的关系。因为失信,最后基本和家人朋友断绝往来。
她不说,他们不问,眼睁睁的越走越远,明明做了那么多的。
可是,不开口,谁会知道?苦了自己累了别人还没讨到好,又何必?
不,她不要这样,再也不要!
她想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想和家人同学朋友们亲密无间。她不想什么都一个人抗,负重前行了。
亲朋好友间,紧密的联系加上偶尔的麻烦,或许人家乐意至极呢?不然如何显示相互存在?对吧?
人啊,不就是越联系越亲密的,越聊才越亲吗?什么样的感情都需要用心去浇灌经营吧!
那么今生,就活的洒脱一点随性一些吧,那些被抛弃的梦想,被埋葬的激情就全都燃烧起来!
抱住身子蹲下头,林夕大声呜咽,她还是无法平静啊!骨络分明的手指关节因用力抓的泛白,双拳紧握的锤打地板,她要怎么做?
日子是被自己糟蹋坏的她认,但,她还是委屈啊。
恍恍惚惚。
恨吗?
她问自己。
或许以前是恨的。
可是现在,她是在刀尖上舔过血的人啊,还有什么看不清?她要怎么去恨啊?恨谁?全是自己作的呀。
她一生自卑懦弱,除了逃避就是躲,爱的糊涂,活的糊涂。还拿一生做赌注。怪谁?一个连自己要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怎么好好活?
他又有什么错呢?
她不能把所有后期生活,婚姻的不幸加复在他头上。他只是导火索,日子是她自己过的,造成那种局面的人也不是他,她有什么资格去恨呢?
尽管十几年的苦难,让她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意难平。但是她是明白的,造成一切元凶的是自己!
如果不是她鬼迷心窍喜欢他喜欢到痴疯,不是她故意作践自己夜店买醉疯玩瞎混,一生陷在他和陈谦所谓的爱情里混吃等死的话,她根本不可能家破人亡的下场。
生活早已磨平她所有的棱角,她早就不怨不恨了。
现在更多的也只是重来后逃离老路的深切愿望!对的,击不了就逃,逃离过去的一切。
她站了起来,洗了洗脸,终于清醒了。
捡起手机给骆启源回复了一条信息。“我生病了,发烧,最近精神不好,不想聊天。”
前世,她没有告诉他生病。
不到一分钟,房间里响起铃铃铃的电话铃声。
他接着就打过来了。
她吃惊了会,感叹他反应打得真快,果断挂断了。
她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他。
在手机再次响起来前,她给他编了一条短信。“喉咙疼,说话难受,改天聊。”
“嗯,好吧,注意身体哦,好好吃药,晚点再联系。”他回。
良久,上床躺下,闭上眼。
她迷迷糊糊睡着,又陷入到前世的困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