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仿佛已被剑光划破,暗黑天幕如同裂开了数十道口子,黑衣人冲天而起,向着秀宁宫里的皇后袭击而来。
沉闷的脚步声急促的响动,速度快如闪电的奔越。
秀宁宫殿外,黑压压一片身着铁甲,头戴银芒头盔,手握锋利长剑的巡防护卫的禁军,团团守卫着秀宁宫。宝剑已出鞘,剑芒闪动亮光,向那群黑衣人猛然的俯冲而去,大地仿佛被踏裂,百十个护卫军身影在暗无天日的阴影下飞速闪动,与那十数个黑衣刺客正面相战。
刀剑碰撞,金属交戈,厮杀声响成一片,锐利的长剑划破夜空,重重的交响在半空中。远远看去,只瞧见雪亮的宝剑被斩断,护卫军的胸甲被凌厉的剑光划破,断裂开来,一分为二。惨叫声响起,利剑穿透守卫军的铠甲,刺入心脏,透体而出,血珠在锋利的剑尖上成型,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刺鼻的猩红血液充斥在夜空里,流淌在光滑平整漆黑黑的大理石上,并迅速渗透地板,向着四方流去。剑光不断的闪烁,剑尖旋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割破夜色,雪亮的剑尖压进护卫军的喉头里,殷红的鲜血如泉般pēn_shè而出,染红了那一片漆黑的夜色。
宫殿前血肉横飞,尸体被割破堆积成山,断裂的宝剑兵器横洒满地,护卫军全部倒地,黑衣人却毫发无损,这场交战短暂而迅猛,黑衣人出手狠辣,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跨过横躺满地的尸体,没有一丝的停留,排成一行,步伐一致的冲向眼前的秀宁宫,手中的长剑雪亮而凌厉,剑尖触地,刮起深深的痕迹,沿途向着秀宁宫快速掠去。大地仿佛因为恐惧而安静,夜幕因为害怕而漆黑,远处天空的烟雾看上去在瑟瑟发抖,飘渺移动。
黑衣人已至透着微微白光而出的殿前,提剑沿台阶而上,秀宁宫殿门后的众宫女浑身颤抖,呼吸急促而紧张,恐慌而不安。
殿前,台阶上的灰尘被风吹起,显得更加光滑而一尘不染。突然间,天空大亮,繁星露头,明亮的光芒笔直的照下,黑衣人似有感觉,同时抬起头仰望星空,只看见,群星之间,一道白光闪动,犹如耀眼的流星一般从天而降,白色的光芒中还掺合着银色的金芒,霎那间破空而至,光芒直冲台阶上的黑衣人而来,刺眼的强光一闪而逝,而地上仿佛还残留着一丝丝银色的白光,残光尚未消散,一排黑衣人无声倒地,眼神空洞,神光涣散,魂归九天,死亡而去。
天空依旧明亮,繁星闪烁。死去的黑衣人全身完整无缺,但若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们喉咙之处有着一道细小的伤口,伤口泛着一丝红色,除去这点伤痕之外,全身没有其它伤口。
死去倒地的黑衣人眼睛依旧注视着明亮的天空,天空在此时却雪白一片,只瞧见,一道白衣在天空飘动,一道修长的白色人影缓缓落地,踏在了台阶之上。
白色衣衫被夜晚的凉风吹起,翩翩起舞,一个俊秀的白衣人笔直的站在了秀宁宫的门前。
白衣人眼神冰冷却含带忧郁,眉清目秀,俊朗冷酷。眼眸直直的凝视着秀宁宫的门,或者说是门内的人。
风又再起,血腥的味道远去。显然这群黑衣刺客死在了这个从天而降的白衣人手中。由此可见这个白衣人有多强大,境界有多高。
寂静,秀宁宫前一片寂静。
白衣人并没有立刻进殿,也没有离去,只是眼眸中有着淡淡的忧伤闪动着某种难言的光芒依旧望着殿门。
围在门后的众宫女还在浑身颤抖,先前的一片厮杀声和惨叫声显然惊骇了她们,而此时殿外一片宁静,她们也不敢确定是护卫军打败了刺客歹人,还是护卫军遭到了不测,她们拿捏不定,惶恐而紧张,犹如受惊的小白兔,缩裹身子站在地板上。
皇后脸色更加苍白,苍白如纸,然而这秀美中苍白的面孔却更加增添了她的美丽,皇后也紧张不安,却没有宫女们的剧烈恐慌,依旧稳坐在软椅之上。秋水般的眸子略微的望向紧闭的门扉。心房因为之前那交战声而略有点不安,不知为何,此时心头却异常的安详,宁静,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情鼓荡在心坎里。
秀宁宫前,高悬的明月洒下银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宫殿,房檐上红砖绿瓦映着月光的照耀,闪动着璀璨的光辉,白衣人沉默了片刻,向前走了一步。
宫殿的大门骤然打开,夜晚的凉风习习的渗进而来,迎面扑打在众宫女的脸上,冰冷的寒风仿佛刺进了她们的脸颊里,她们惊慌的同时,却发现浑身无力,脑袋昏沉,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昏睡过去了,银色的月华照射在她们的身上。白衣人跨进了宫殿的门,门里只有一人未昏迷,皇后依然稳坐在软椅之上,也无惊恐害怕的神色,内心仿佛更加的平和。
巨大的宫殿内烛火不断的摇摆,通红的光芒仿佛也摇曳起来了,变得扭曲而虚幻。
白衣人隔着拐弯的帘子,停住了脚步,无声无息笔直的站在那里,柔软的丝绸布帘遮住了他的全身,隔在皇后和他之间。他没有见她,没有勇气见她,或者说,见了只会更加的悲伤和忧愁,她现在已是琉璃国的皇后了,而他自己只是一个漂流在外而无家的流浪者。
华丽的丝绸布帘微动,皇后秋水般明亮的水眸一瞬也不瞬,一眨也不眨的凝视着丝滑的布帘,或者帘后的那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无声,也无息。
幽静,也寂静。
两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