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命不是病。
病可治,命难改,难怪这么多年求医无数,而不得治,其根本原因是命不好。
一语道破纳兰的根本是命不好,是很难治的和改变的,很难却尚有希望,但天机老人的下一句是我治不了。
这犹如是万里乌云被刺眼的阳光驱赶,显得蓝天一片,却突然间晴天霹雳,乌云而回。纳兰的心再次坠入了深渊。
大陆上若还有人,能治或者能改命的,貌似只有这万阵之地的天机宗的天机老人能够治疗了吧!然而他说治不了,那必是治不了。若能够治愈,以慈悲心肠的天机老人必然尽全力相救,然而他也无能为力。
沧桑的脸上挂满了无奈的神态,天机老人只能看出病因,断出结果,给了一个五年的答案。
五年,那就是生命的最后一段历程。
就算在这五年间破境成圣,也枉然也,因为他命中缺一魂。
他缺少一魂,神魂精魄是人之根本,是修道者的神识,然而他出生便没有魂,是有魄无魂之人,能够存活下来,就是奇迹,能够活到现在就是奇迹中的奇迹,更能够修炼到至高无上境界,那更是千古未有,万年不现的绝世天才,所以是人间无双,纳兰离殇。
这要怎样的意志和坚强的信念,惊人的勇气,无畏的势气,不可撼动的信心,受了多少的折磨,忍了无迹的痛苦,才走了下来,没有被命运打倒,带走人间的纳兰,烟火中的离殇。
命运是如此的无情,给了他生命,在世间走了一糟,却让他活不过数十载;让他看尽人间情开情落,花开花谢,却让他远远观望,不能走近,不是他不沾红尘,是红尘不屑他,与他立隔阂;别人儿时的欢快,于他是痛苦和悲伤的陪伴,是远亲离朋的无奈;十年相伴十年思,十年相思十年伴,十年之约守十年,十年一到两人别,是与表妹生死离别的痛苦深记心坎。
纳兰想开了,无畏了,忽然间又生起了希望。
天机老人虽说我治不了,但有人或许可以,给了纳兰希望。
天机老人何须人也,然而他都办不到的事,那天地之间,还有谁,能够逆天改命,从死亡中挽救生命。
天机老人给出了两个字。
鬼谷
……
……
大雪被西北风吹散,清晰英俊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诸多强者的眼前。
纳兰还是那件单薄的衣衫,素装的锦袍。
他轻轻的看了看众人,望了望那高耸的雪岭和垂地的冰松,最后看向了孟惊魂。
这是他第一次瞧见大陆的传奇,天地之间绝世无双的人物。看着孟惊魂那清澈明静的双眸,那眼眸犹如是万里星海里最明亮的那两颗巨星,发着炽热的星芒,照耀天地间斑驳的阴影,又如那山涧最清明最神圣最纯洁最止渴无污垢的一抹清泉,静怡着流淌着。
纳兰没有对着孟惊魂知声。
却对着那颗硕大的万年松柏冰树下石登上的天机老人道出了声,
“您身体还硬朗吧,风大雪寒,要注意呀!”
“还好,你也是,去过天谷崖了吗?”
“没呢,我先来了雪域,过后,再去吧!”纳兰双眸平静的说道。
再去吧!再去多了个吧,是不一定去,也有可能是再也去不了,倒在了这雪域。
大树下风雪里的天机老人看了看场面,又那里不知道纳兰来的意图呢!摇了摇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沉寂了下来,一如来时一般,沉默而无声,只是初时请求过孟惊魂能不动那柄剑,就不动那柄剑,否则,现在的雪域或许早已血流成河了吧!
“来雪域有何事?”这是邪君在问的。
他虽然在死河待了百年,却对天下的修道强者有所耳闻,纵是没有见过纳兰离殇,也知道这个人行事的风格,身弱而意强,文雅而势满,从来做事都是勇往直前,坚定不移,势如破竹,正如他的那把刀一般,一望直前,锋利无比。
所以邪君才问道,迫切的想知道他来雪域为何事,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这也是千名强者想问的问题。他们在等待着答案。
“为心意。”
“为何心意。”
“为心中的心意。”
“心中有何心意。”
“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不公平的。是不道义的,所以我来了。”
纳兰所说的不对,是指这千人聚雪域围惊魂,所说的不平,是他们以多欺少,所说的道义,是指这无数的强者心中只有私欲和贪婪,没有仁义和道义,所以无论他下一刻会不会倒下他都要管。
“就这么简单,那你还真伟大,道义有胜利的一方来说。莫说你还未破天地劫,成就圣人的境界,就算你是神圣领域的强者,你来雪域助孟惊魂,也会深埋雪地,命断九天,成了真正的命损者。”邪君脸色苍白,额头月牙上的剑疤还在滴血,摸样狰狞难看,眼神凶恶却暗淡的说道。
邪君的话没有夸大其词,这是个很大的概率,他能走出雪域很难,就算他是龙凤榜第一,是绝世的天才,是大陆强悍无比,实力高深,境界强大的修道妖孽,是命损者,是大陆这两百年间最天资非凡的修道青年,但他毕竟还未破境,成为圣人域的强者,所以他真的很难走出雪域。
他纵是风华绝代,是最年轻的强者,是大陆上能与雪隐狂刀,死河邪君,南海浮离等绝世人物并驾齐居的命损者,但他还是未破圣人境,差一点距离。
所以,从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