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出了一步,便是向命运挑战,我雷冥敬佩他。”峡谷中的黑影望着苍白的老人,和那身后淡淡的月光在微风中摇曳的照在浅浅的陌草上,星光闪烁着夜间的露水,芬芳气味和夜里的寒冷弥漫着整个森林,深夜的寒气掠过黑色的身影向着森林深处荡去,留在黑色的夜空中的是长长的叹息,“会吗?”
“命运是可破的,选择是能择出的,勿扰,勿扰,放宽心,一切随缘吧。”月光下的老人微笑的说道,苍白的脸色依旧,神情却是如此的自然,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畅,宁静,安详,“自由在自由中选找,情缘在红尘间寻觅,孟惊魂是个有意思的人。”
“你呀,就是想的太多了!”
“是的,也只能想了!不然还能做什么呢?”
像孟惊魂那样,杖剑行天涯,寻梦涉万水,在沉默中爆发,在雪域中守梦,会天下群雄,走万里情路,与天挣长短,与命赌胜负。
一股无奈,一抹悲凉卷动他的心神,哀伤,浅浅的哀伤挂在他的眼眸中,是悲愁,是无奈。
更是无力的守护和无尽的等待。除了这些还能做什么呢?
这天下还有雷冥吗?
还有那个曾经傲世天下的强族吗?早已消失流逝了!
在岁月的长河中,他们已曾经谱动过最动听,最辉煌,最有魅力的一曲。
一曲百年。
曲尽,人亡,族消。
这片天地间还有谁记得雷冥,雷灵族。
夜更深了。
北之森林的寒气更重了,冷风吹打着绿叶,星光的闪熠在浓绿的林中,如照耀在深绿的大海上,风卷浪滚,绿色朵朵吹打着林中的树木。
“你呀,真是想的太多了,难道也想去折腾折腾吗?”苍白的老人起着步子,在微风中行走,来到了雷冥的身前,月光静静,没有蝉鸣的清脆,没有蛙声的响叫,更没有沉重的脚步响起,“一切自然,心若无物,便可宁静。”
月光照耀在峡谷那道身影上,雷冥的半张脸上。
脸上精刻着坚毅,不可撼动的神色,半张脸庞便可看出严谨,严肃,严厉。
经历风雪,走过冰霜,却有着淡淡的一抹哀伤从眼神中流露。
“命真的可破吗?”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老人,凝重的问道。
“世上本无命,何来可破之说。”老人在月光下,苍白的手抚摸着苍白的胡须,淡淡的说道。
“无命。”
“恩,哪来的什么命运一说呀,哪有什么命星,有什么轨迹呀,有什么注定呀!一切的一切都是变化的。”,星辰在老人的头顶,在北之森林的穹顶上闪烁夺目着,光芒璀璨,照耀着四方,照亮着夜空,老人苍白的说道。
说完,便向峡谷的深处走去,掠过雷冥的身旁,向着前方的月光里走去。
身影被罩的苍白,破旧的衣袍像粘着雪花一样的白,老人更加显的苍白。
雷冥跟在身后,也向着深处的谷底走去,谷底一片的寂静,月光更加模糊的照射着。
峡谷不长,岩石相嵌在土地里,一半深埋,一半裸露,夜晚的露水使巨岩潮湿,长风吹过岩石的表层,冰凉刺骨,寒意绵绵,冷的如冰冻一般。
满满的青苔堆积在岩石的下方,杂草横生,小径幽长。
模糊的月光沿着小径照射着,在峡谷中,路的尽头是一片潮湿的土地。
潮湿的土刚翻过,鲜嫩的泥沙还没泛黄,还没枯萎。
像是农田里新种的谷物,刚刚翻黎过。
寒风拂过这片潮湿的土地,淡淡的月光汇聚在这片土地上,老人的目光也落在了这一片潮湿的土地上。
“十数年的种子,会开出最艳丽的花朵,最美丽,最迷人的果实。”老人微微的说道。
“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吗?”雷冥严肃的那半张脸庞上显出惊愕来,惊讶的神情在空气里漾起一抹诡异,神秘,期待的遐想。
“雪原便是最后的固土,一旦破土而出,便会开出自由的花朵,结出最美味的果实。”
“会吗?真的很难相信。”雷冥望着那一大片翻新潮湿的土地,疑重的言道,“在那最古老的年代里,这也都是个传说,没有人看的清,望的见方向,更别说到达过彼岸,乃是最神秘的,最古老的传闻。孟惊魂,真的摸到了方向,离彼岸近在咫尺了吗。”
“孟惊魂是离彼岸最近的一个。”老人轻轻的说道,微笑在月光中挂在他的脸颊上,眉眼中也都是微笑。
连苍白的衣袍也渐带着活跃的笑容。
“最近的一个?”
“是的。”
“长生宗的三尊者也看到了彼岸,在大限将至时,悟天地,顺自然,而创出了长生不死决,留与后辈。”老人若有所思的说道,仿佛说着遥远且泛黄的故事一般。
“第五轻云,开辟了小世界,创立了阴阳家,也看到了彼岸。”
自这星空之下,总是有着那么几个人的,不论最古老的年代,还是万年前,又或者是这千年里,还是这两百年间,总有着一、两个人的。
“而孟惊魂是离最近的那个人,命运对他来说是无的。”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