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隐盖了梅浩然的身影,他带着纳兰离殇和第七,缓缓地向雪缘的边境走去。
那一抹忧伤的身影,是颓废的疲倦,梅浩然带着选择而来,带着选择而去。
远方的佳人,近处的朋友。
他选择了前者。
没有失去后者,然而心口裂出一道缝,再也愈合不了,补不上了。
天茫茫,地也茫茫,雪原的天地依旧寒冷。
一阵刺骨的寒风刮过。
大风前,来了两道身影,从天而降。
两道圣神的人影就站在人群的一处,从梅浩然离去的那道背影到现在,他们一动未动,就那样笔直的站立在满天的飞雪中。
他们身上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普普通通,气息全无,却有这一股古老腐朽苍茫的味道。
那种原始的荒凉,那种悠久的气息,时刻在散发着,在不知不觉中益散出来。
连风雪都掩不住他们古老的气息。
蛊门的门主和死河的邪君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这一片,望着这两道身影。
一道紫色衣袍披肩的中年男子,古板的脸颊上是严谨的表情,手中握着一把紫色的古剑。
另一道身影身着玄袍,瘦长的身型,瘦长的脸庞,枯瘦的手掌,掌中托着一座玲珑的宝塔,小小如手掌般的晶莹的宝塔闪着耀眼的光芒,刺人眼球。
两道身影从降临到现在,他们犀利的目光一直都盯着孟惊魂,哪怕青衫剑圣的离去,他们没有关心,没有看一眼。
眼睛一亮,邪君的目光闪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射出惊愕的光,他惊骇。
惊骇连他们都降临了。
想想,也是。
这是雪原,是杀孟惊魂的最佳的一次机会。若是他们还不来,那么他们真的没机会了。
风雪寒冷。
释风妖将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两道身影,从他们来到这雪原时,他的眼神就不安宁了,闪动着一股莫名的悲哀和淡淡的忧伤,想到了自己,想到他的族人,想到了风灵族如今何在?
在时间的长河中早已消失殆尽,早已白骨累累,早已族亡人尽,除了他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存活于世,什么都没有了,那震慑天地的远古辉煌,那睥睨天下的圣族之地,那无与伦比的盛况,今日又在何处?又在何地?
满天风雪中只剩下他一个孤单的身影。
他怎能不悲伤,怎能不哀愁。
他妖异的眸子在渐渐变红,眼眶泛着湿润,泪水在眼内打转。
他感觉喉咙干涩,难受极了,他想大声的咆哮,放声的大叫,歇斯底里的呐喊。
他的面颊逐渐显得扭曲。
他忍受不住了。
他……
正在这个时候,一只如白玉般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股柔和的力量流淌过他的全身,舒缓了他狂躁的情绪,他紧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睁开了眼睛,恢复了平静。
感激的说道,
“谢。”
“相信自己,风灵族会振兴的,会有那么一天的。”第二妖将缓缓的把手收回,坚信的说道。
“会的。”释风妖将看着满天的风雪,风雪里的那两道身影,平静的说道。
“你说,连他们都挪出了那腐朽的地方,来了雪原,看来今日的雪原真的要有热闹可看了。”雪姬妩媚的眼神在风雪里暗送着秋波,望着第二妖将轻声细语的说道。
“雪原本来就很热闹。请你来看的那个人,早就铺好了这场戏,这又怎么可能不热闹呢?”第二妖将望着她妖艳的脸颊缓慢的说道。
“真是一场惊魂动魄的戏,这天下也只有孟惊魂才有这样的资格,登这样的主场,这可比我的舞好看多了。”雪姬一袭红色的衣裙在风中摆动,那妖娆动人的身姿在风中轻晃,妩媚的诱人,犹如熟透的樱桃那般可口,长腿裸露到衣裙的根部,光滑诱人,使人欲摆不能的本能原始的冲动,那饱满的**似乎要挤爆胸口的衣领,欲脱而出,那后翘的美臀,刺激着无数人的眼球,那薄薄的红唇荡漾在极美妩媚的脸颊上,显得是那般的妖娆惊艳,在风中轻轻的把媚眼投到了孟惊魂身上,缓缓的细声说道。
“你的舞,代价也很高。”第二妖将说道。
“是吗?”雪姬说道。
“请你来看戏的那个人?是谁?”第二妖将说道。
“你不是知道了吗?”雪姬的眼睛一亮,眼中闪烁着一股无奈和惊骇的神色,脸上故作镇定的说道。
“见过那个人的面容吗?”第二妖将说道。
“你不是说笑吧,我要是见过早就死了,还会来雪域,更何况是人,是妖,是魔,是神,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见过,但仅仅是望了个背影,我都感觉自己很…很渺小。”雪姬的面颊渐渐变的苍白,红润慢慢的变淡,仿佛仅仅是说了一下那个人的影子,都很吃力似的,声音轻缓的说道。
“渺小?”
“渺小,是那种仿佛面对着天地的感觉一般,那种面对着死亡和恐怖的源头一般。”
风雪久久的吹着,雪原死一般的寂静。
第二妖将凝眸着双眼,遥远着天空,喃喃自语道,
“罂。”
“你究竟是谁?”
一股冷冽椎骨的寒潮从雪原的边境刮过,狂暴的寒风席卷了整个雪原。
孟惊魂清明的眼眸凝望着远处的地平线,似乎看到了遥远的雪域边缘,那一头的那一抹残阳在雪原之外,缓缓的西垂,蔚蓝的天空被映的火红,紫色的天空到挂在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