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你醒了,吃点东西吧?”
次日当三皇子穆天赐醒来的时候,月荷就在他身旁侍奉。
“我舅舅怎么样呢?”
记忆回笼,穆天赐脸色苍白,他看着月荷的目光就像是溺水者见到了浮木,他很希望月荷能够告诉她,昨晚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如今梦醒了,一切也就烟消云散了。
“小主子,丞相大人已经去了。”
月荷面色沉重道。
月荷的这一句,让三皇子穆天赐面如土色,他身体的力气仿佛一下就被抽光了。他双眼很是迷茫。
“小主子,你节哀顺变。注意自己的身体,陛下今日已经来探过你好几次了,一再嘱咐奴婢要好好照顾你。”
看着三皇子那毫无血色的脸,月荷心里很是担心,毕竟皇帝穆云邸可一再地交代,穆天赐若有任何岔子,就唯她是问。
深受打击的穆天赐目光毫无焦距,他已经彻底陷入了那万劫不复的噩梦,半晌后,他突然间想起了自己那个身体不好的母妃,他便赶忙拽着月荷的手臂,大声道,“我母妃如今怎么样?你怎么不在她身边守着?”
三皇子穆天赐脸色变了又变,如果自己的母妃知道兄长去了,她该如何是好?
听到穆天赐这么问,月荷的眼神有些闪闪躲躲,她并没有第一时间作答。
看到月荷这表情怪异的样子,三皇子穆天赐心中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突然厉声问道,“你究竟都知道什么,事无巨细全都说出来。”
一向好脾气的穆天赐难得地如此咄咄逼人,自有一股上位者的霸气。月荷都有些微微发颤。
在穆天赐的逼迫下,最后月荷还是将如今的情形跟三皇子说了。
“娘娘已经被皇上圈禁了,因为事后查明,相国大人的死跟娘娘有关。”
“你胡说,这怎么可能?母妃如何会与此事有关?我要去找父皇,我要去跟他解释,母妃一定是被冤枉的。”
听到月荷的回话,三皇子穆天赐脸色已经几近透明了。他有些歇斯底里,他从床上爬了起来,连外套都没顾得上穿,就跌跌撞撞地想往寝宫外跑。
“小主子,没用的,罪证已经都被搜出来了,那尊玉观音淬了毒,丞相大人是毒发身亡的。”
月荷见穆天赐已经整个情绪失控了,便索性跟他交代个彻彻底底。
“玉观音,玉观音,那就跟与母妃没关系了,我记得,从始至终,舅舅他都不曾碰过这尊玉观音,是我按照他的吩咐放在相府书房的书架上的。”
虽然听说玉观音有被涂了毒,穆天赐也很是惊骇,但是救母心切的穆天赐还是想起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苏幻从来都没有碰过礼盒,更不曾触碰过玉观音。就算他是毒发身亡,也极有可能是中了别的歹人的奸计,一切都跟她的母妃无关。
此刻三皇子穆天赐已经不想再去想,为何母妃精心所备的礼物会有毒,究竟是被人做了手脚,亦或是就是母妃所为,这一切的一切都跟一团了乱麻似的,搅弄得穆天赐脑袋生疼。如今的重中之重就是要赶紧找到他的父皇去为母妃喊冤。
他已经痛失了一位亲人,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妃受难,何况如今的穆天赐一点都不相信她的母妃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真的会对自己的亲兄长下杀手。
穆天赐不断地安慰自己,一切都不可能,肯定是其中某个环节出了错,一定是这样的。
“小主子,我知道你如今很难接受这一切,可是娘娘已经自己认罪了,她跟陛下说一切都是她自己鬼迷心窍,她脑子一时不清楚,才会做下此等混事。除了玉观音上面有毒,您手上也有,娘娘说她担心丞相大人疑心重,不一定会拿玉观音。于是也在您手上涂了毒。”
月荷见事情已经遮不住了,便索性跟三皇子穆天赐如此开口道,不过她却是将一切都往皇贵妃苏芸身上推就是了。反正苏芸很快也会死了,到时候死无对证的,穆天赐就算是怀疑又如何?她能让死人开口吗?
其实皇贵妃只是在玉观音上面做了手脚而已,原本她也嘱咐过月荷,要她见机行事。但是苏芸不知道的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出宫到了相府后,月荷特意又让三皇子穆天赐手里沾上了更为霸道的毒药,可是那个毒药却需要药引,那就是酒。
到了相府,穆天赐几乎只跟丞相苏幻相处,事后两人又一起把酒赏月。月荷在相府也呆过很多年,知道苏幻在睡前一般都有小酌几杯的习惯,于是便利用了他这个习惯来做局。
细细说来,丞相大人苏幻并不是死在自己的妹妹苏芸的手里,而是月荷的手里,不过却是假借了穆天赐的手。
关于皇贵妃苏芸想要利用三皇子穆天赐来对苏幻下毒的事情,其实月荷也有提前禀报过穆云邸。穆云邸沉默了半晌,原本月荷以为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一定会加以阻止的,毕竟月荷知道穆云邸对三皇子穆天赐是给予了厚望的,想必不会让他沾惹这样的事情,更不会让他事后为此事痛苦,毕竟那可是他的亲舅舅,不管他知情与否,只要他去做这件事情,事后一定会有阴影的。
可是出乎月荷的意料,她的主子居然阴鸷地同意了,甚至还要月荷想尽办法,要确保此事的万无一失,他要苏幻死在自己的寿辰那天,更要他死在穆天赐的手里,为此皇帝陛下穆云邸貌似还很开心。
因为就算是她当日退下后,虽然离开了地宫很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