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在西方的地平线上,承载着将要下沉的太阳,它的光芒一片金黄,就仿佛已经成熟等待收割的麦田,渲染着大地。
沈浪坐在四隍庙后院的一个石桌旁,望着被黄昏的阳光染成金色的屋顶,阵阵出神,“沈兄弟,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顾峰为他斟满一杯酒说道。
沈浪收回看向房顶的目光,“没,没想什么?”回答顾峰问题的时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仿佛,在他的世界中任何东西都提不起他括现在和他对面而坐的顾峰。
这时候一大夫背着药箱从四隍庙后院里面的房间里出来,跟他一出来的还有应若雪。
此时,她受伤的手臂上已经缠上了一块白色的纱布,就仿佛在一片粉色的牡丹园里突然出现了一棵水仙,那样令人炫目。
大夫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这位姑娘的命总算保住了,真是费了我好大的力气。
如果,我到的稍微再晚一点点,就是神仙也难以挽回他的小命了,不但伤势拖的太久,而且还失血过多,现在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她醒来之后,只要你们细心的照顾,最多一个月,她的伤就可以复原了!”
应若雪轻轻一笑,觉得大夫从小镇来到这么远的山上,并不容易,而且,天色将晚,便拿出一定十两的足银,有些担心的道:“谢谢你,大夫,天色将晚你一个人走在深山中太危险,不如让我送你回去吧?”
大夫淡然一笑,“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经常在这里附近的山上采药,对这附近的地形很熟,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还是去照顾屋里的那位姑娘吧!”说完便竟自的走出了四隍庙。
应若雪望着大夫远去的背影,淡然一笑,便转身回了屋内,见到躺在床上多的燕儿面色红润,呼吸均匀,一副熟睡的样子,终于放下了一块压在她心头的大石。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关心这个女孩?是因为外面那个死人的嘱托吗?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为什么要为他的事那么上心?难道是自己喜欢上他?
不,一定不是自己喜欢上了他,一定是自己的心地太善良,亦或者是看这个女孩像是自己的同门师妹,才不计前嫌,不遗余力的帮她。
但是,她可是和自己吵过架,斗过嘴,甚至差点让人砸了自己客栈,可是得罪过自己的人,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帮她呢?
应若雪一直胡思乱想的走出屋外,抬头看向沈浪,见到他和顾峰正坐在石桌上喝着闷酒,便走了过去,“顾大哥,你们怎么光顾着喝酒,连一句话都说?”
“应姑娘,你来了正好,就和我们一起喝吧!”顾峰指着他和沈浪之间的一张石凳子说道。
“看你们两个好像满含心思的样子,我还哪有心情和你们一起喝酒啊?我觉的你之间如果有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就好啦,没有必要一句话不讲只顾着喝闷酒。”应若雪微笑着道。
顾峰回过头看向应若雪,“应姑娘,不是我不愿意把心思说出来,而是,我和沈兄弟说话,沈兄弟好像总是心不在焉似的,他在来这里之前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呀?”
应若雪在他们俩人之间的石凳子上做了下来,微笑着道:“他能受过什么刺激呀?我看啊,他就是这样,夜郎自大,目空一切的人。”说完之后假装不经意的扫了沈浪一眼,似乎想看一看他的反应。
沈浪闻言立刻跳了起来,“谁说是我是这样的人?我只是在想,我们到了绥州之后,应该用方法才能找到赵小姐。”
应若雪听后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赵小姐在绥州,这件事不会真的是你找人干的吧!”
沈浪立刻鄙视的看了应若雪一眼,“我说你的脑袋是猪脑袋啊,真是笨的可以,我一直都住在你的客栈里,我有没有时间找人去干这种事,你还不知道吗?有谁做过坏事,还会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呀?”
应若雪见沈浪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同样回了一个鄙视的眼神,调侃道:“当然是你啰,说不定你就是那么蠢,自己干了坏事,还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呀!”
沈浪闻言,立刻气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只能伸手指向应若雪道:“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见到沈浪此刻的表情,应若雪得意的笑了,还故意向沈浪扮了个鬼脸,心中开心道:“终于气到你了,好开心,好开心,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占本姑娘的便宜?”
其实,女人就是这样,她们的思维,很难和男人长时间维持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因为,她们的思维太过活跃,明明是在想这件事上,一会儿之后就想到了另一件上,所以,男人们很难和女人们讲道理,所谓,女人心,海底针,就是这个道理。
顾峰见到他们两个人的样子,俨然是一对小情侣在打情骂俏,淡然的笑着道:“沈兄弟,应姑娘是和你开玩笑的,她哪会真那么笨,连这么简单事情也想不通呢?
既然,你说要到绥州郡找姑娘,那你当然知道赵姑娘是怎么到了绥州的,是谁杀了他父亲和他家所有的扑人还抓了她。”
沈浪思索了一下,“这件事情,我也只是猜测,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不过,等到了绥州之后就会知道,我想的到底是否是真的了。”
其实,自从他到了四隍庙的后院,和顾峰坐在这张石桌上时,就一直在说这件事,直到他说得都失了兴趣,都没能找到一个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