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渐渐西移,将盘膝坐在黄鹤楼顶的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司徒慕兰微闭着双眼,感受天地间那股或清凉,或温热的空气,仿佛连身心都融入这无边无际的天地之中。
上官虹看着司徒慕兰,脸上带着一丝阴森的微笑笑,仿佛一丝阴谋得逞的样子。
又好像在说,司徒慕兰你真是个笨蛋,既然我约你来比试,又下了那么重的赌约,如果没有百分之百胜你的把握,你觉得我会对自己那么狠,下那么大的赌注吗?
其实,你应该知道,一个琴师如少了一根手指,而且终生不得碰琴。这对琴师来说,无疑比死了更痛苦,何况你还是琴圣。
琴中圣者,已经与琴融合在了一起,与音律融合在了一起,每一抚琴,听着琴音都能感觉到那种音律与血肉与灵魂相融交织在一起感觉,如果,少了一根手指,终身不能碰琴,那种痛苦是无法想象的。
司徒慕兰你真傻,但是,却傻的可爱,傻的让人敬佩。
你应该明白,时光已过三十年,不要说我们已经历经沧桑,就算我们没有历经沧桑,时光过了三十年,师妹也早已经成为人妇。
就算没有成为人妇,往昔的芳华也已经不在,你再见到她时你还会那么爱吗?
但是,至少你现在还在爱着,深深的爱着,爱得不顾一切,爱得无法自拔,别说你还爱着,我又何尝不是呢?
不然你我之间,还有必要这样一拼吗?想到这里上官虹叹息一声,一拨琴弦,琴音流转,如碧滔波浪,时而嘶吼,时而低鸣,时而又如猿啸山林,时而又如空谷回音。
司徒慕兰听到上官虹的琴音响起,也拨起了琴弦,他的琴音,仿佛是天地间恒古不变的悲歌,如泣如诉,如凄如哀,又仿佛如天地间的一股清泉,或禁止、或流动。
他们的琴声如同中飘洒的细雨,润物无声,又仿佛刮起的狂风席卷大地。
他们空灵的琴声也为他们招来了无数鸟雀,各种各样的鸟,各种各样的雀,这些鸟雀仿佛有灵性一般,各自选了自己喜欢的战队。
落下之后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仿佛是在开会,又仿佛是在朝圣,又仿佛用来它们的叫声来和两位琴圣的琴音比美。
这时候一些睡在黄鹤楼附近的乞丐,也已经被他们的琴声,和无数的鸟叫声吵醒了,不由得抬头看向黄鹤楼顶,大声骂道:“妈的,你们以为你们是琴圣啊?
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净他妈的在这里弹琴,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这群乞丐中的一个小乞丐闻言说道:“大哥,你说他们在这黄鹤楼的楼顶上弹琴,身边还有那么多各式各样的鸟,你说他们会不是传中的鸟中王者?”
比小乞丐稍大一点的乞丐说道:“什么是鸟中王者?”
小乞丐闻言说道:“就是传说中的鸟王,可以用琴声召唤各种各样的鸟来帮助自己的那种。”
比小乞丐稍大一点的乞丐道:“什么他妈的鸟王,鸟王会三更半夜不睡觉,到黄鹤楼顶上来瞎折腾,扰人清梦吗?我看他们不是什么鸟王,到像是两个鸟人。”
乞丐们的说话声,司徒慕兰和上官虹一句也没有听见,他们微闭着双眼,身心和灵魂已经全部融入琴声之中,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鸟雀飞来这里吵闹个不停。
忽然间,一声清鸣自空中响起,让他们心头一震,暗喜,这是凤鸣之音,难道他们这次比试的琴音将百鸟之王的凤给招来了?
这是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也是他们不敢相信的,两人同时睁开眼,抬头看向天空,琴音也戛然而止,他们都想看一眼传说中的凤,长的是什么样子。
可是空中,依然月华如水,空旷无垠,只是远处传来几声乌鸦“嘎嘎”的鸣叫声,有几只乌鸦,仿佛根本就不担心人类会伤害它一般,飞过来,落在上官虹的肩头上。
上官虹抬起头,看向司徒慕兰,“师兄你输了,落在你身边的鸟雀和我身上的一样多,但是,我却比你多了几只乌鸦,虽然,乌鸦叫起来难听些,但是,它也一种鸟雀。”
司徒慕兰叹息一声,“好吧!既然你赢了,我就答应你自断一指,今生永不再碰琴,只是你必须要告诉我,师妹在哪里,现在过的怎么样?”
上官虹闻言,淡淡一笑,笑容有些凄楚,“师兄,你真傻,那么多年了,你竟然还是这样惦念她。
你可曾想过她是否也在惦念你?只要你断掉食指,我就告诉你师妹在哪里?”
司徒慕兰淡淡一笑,笑容有些凄苦,“暮雨纷飞三月天,念到恨时犹难忘。师弟,你不懂我的心事,更不懂我的苦。”右手抓住左手的食指一折,一根连血带肉的手指落入了他的右手之中。
他的左手断指之处,血流如柱,疼痛锥心,但是,他却连眉头都没有邹一下,只是用左手剩余的四根手指将身上白袍的下摆斯下一块,将流血的伤口包扎住。
然后,将右手中的那根左手食指,递到他师弟的面前,”你要我的一根食指,现在,拿去吧!我只希望你能告诉我,师妹现在在哪里?”
上官虹叹了一口,心情仿佛也并不是太好,把手伸入怀中,拿出一个金丝楠木做成的小木盒,将司徒慕兰的左手食指放了进去。
然后,盖上盒盖,将盒子放进怀中,“师妹,现在长安,具体在长安哪里我不能告诉你,你如果去找她,她见不见你,就不是我能做决定的了。”
说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