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村长,童阑扛着不省人事的青公子回屋,虽然他们差不多高,但青公子却比他强壮不少,让他费了好大的劲。用力一甩,“嘭”地一声,青公子直直地撞击在床上,也不管他有没有受伤,童阑擦着脸上的汗珠径直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一声下肚,心想着以后还是要少喝中原的酒,太多伤身。
休息好了,他才慢悠悠地走到床边,将脸朝下的青公子翻过来,端正好姿势,让他笔直地躺在床中央。青公子的白皙堪比和兴镇上的姑娘,那是一种不带有血色的白,直像从未晒过太阳似的,此刻借着酒精,也只能看到微微的红晕,倒是比往日更加好看。或许是酒劲未散,童阑看着看着竟鬼使神差地探手过去,一股热气传来,他更晕了,一只手在他脸上比划着,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是如此完美,他的爹娘可真会生,这张脸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
“阑儿。”正出神着,童阑被青公子这一声梦话吓得急忙将手收回来。
他用力扇自己一耳光,小声嘀咕着:“我在干嘛?发什么酒疯啊?酒这个东西,果真碰不得,尤其是中原的酒。”
“阑儿,阑儿”青公子不停地叫着。
童阑无奈地将被子给他掩好,一边不耐烦地说道:“听到了,听到了。”
但似乎没用,青公子继续叫着:“阑儿,不要走,不要走。”说着还皱起了眉,脸上神情很是伤心,好像要哭了。“不要走,不要走。”一只手伸出来,像要抓住什么似的。
“哎”童阑垂下头,还要不要让人休息了,他颇有些不情愿地握住青公子伸出来的手,语气却出奇的温和,道:“不走,不走,阑儿在这里,你好好睡吧,听话。”
果然青公子安静了,慢慢地他眉头舒展,长而微卷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在跳舞一般,让人看着心醉,或许是做了一个甜甜的梦,明媚的笑容悄悄爬上脸庞。
就这样看着甜睡的青公子,童阑心里想:阑儿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对你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让你睡觉时都要呼喊她的名字,她可真幸福,可惜我不是。不行不行,他猛地摇头,想什么呢,走火入魔了。他想抽出被青公子握紧的手,但他越是用力,被握得越紧,累了,放弃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这样两只手握在一起睡着了。
鸟儿在窗外叫早,露珠被升起地太阳融化,依依不舍地离开枝叶,投入大地的怀抱。透过窗户,阳光照射进来,将屋内点亮,仿若披了一件浅橙色薄纱。
揉着微痛的头,青公子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帐幔,这是哪里,他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问题。撑着身体坐起来,才发现童阑睡在床边,看着被握着的手,他像触电般想要将手抽出来,却不想一用力童阑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