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尘离开以后,陈沧澜招来不远处的侍卫弄来了些酒菜,与楚山河相对而坐。
“陈将军知道孤为什么留下你吗?”楚山河饮一口酒说道。
“臣虽未过于过问朝堂之事,却也知晓君主还有另一宏图,不知君主此番与属下所说的可是与此有关。”陈沧澜当下神色一正说道。
“想不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看着跟粗人一样,人不可貌相啊,这是圣旨,也是密旨,你看完就知道了。”楚山河从一旁的石墩上拿起一道圣旨递给陈沧澜道。
“臣领旨!”陈沧澜连忙跪下双手接过。
“先别忙着谢,看完了再回话!”楚山河喝着酒说。
陈沧澜看见楚山河笑的无比阴险,忍不住心里有点不安,跟随他南征北战这么多年,对于君主的性格,他多少有点了解,每次这种笑容出现,总会有人倒霉,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轮到自己。
不过陈沧澜也好奇这密旨内容究竟写着什么,反正自己是大功臣君主是非分明不会亏待自己,随即心中稍安,打开密旨。
看着看着陈沧澜的脸色就越来越精彩了,说不清是喜是悲。
“怎么样陈将军?对于孤这番安排你满意吗?”看着陈沧澜像吃了只苍蝇的脸色,楚山河心中一种莫名的快感,陈沧澜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还精彩啊。
“君主,你……你这是为何啊,我老陈就算做得不对,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这是往死里坑我啊。”陈将军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多少有点清楚的,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也介入进去了,而且还是个这样的差事,还是忍不住如此说道。
“哦?将军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呢?”楚山河是笑非笑看着陈沧澜说道,他心里同样清楚堂堂楚国战神陈沧澜不会这点都看不出来,不然也愧于战神二字了。
“哎……末将很荣幸能参与此事,但是末将这差事有点……有点偷鸡摸狗之辈啊。”陈沧澜叹了口气,满是幽怨,悠悠的道。
“这你要去寻诸葛临了,当初是他亲自点名要你去的,就等着凯旋而归你奉旨密行,孤为了大局也没办法,只能忍痛割爱,将陈将军如此安排了。”楚山河倒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推给诸葛临,怕是诸葛临若是在此会忍不住一番吹胡子瞪眼啊。
“我就知道那个老匹夫,净会欺负老实人,老而不死是为贼,说的就是他!”陈沧澜咬牙切齿的道,现在他巴不得找诸葛临练练手,给他一把老骨头松松筋骨。
而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竟笑了起来到:“左右,笔墨伺候。”
片刻后左右侍者备齐笔墨,楚山河好奇的看着陈沧澜,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约摸一盏茶时间,陈沧澜拿起写好的信,看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吹了吹未干的墨迹,装起来递给楚山河道:“君主,这封信请您务必亲手交给舞儿。”
楚山河一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道:“你啊你,你们两个啊,加起来一百岁的人了,还这么爱闹腾,孤答应你,这封信孤亲自交给舞儿,谁都不会看,包括孤在内。”
“臣谢君主!”陈沧澜当下一喜,躬身说道。
时间静如流水,缓缓而逝,君臣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再漠北喝着楚国的女儿红,吃着漠北的特色菜肴,时而小亭穿出陈沧澜夸张的笑声,惊起鸟儿腾飞而出,这个夜晚,倒也不是那么寂寞,一个有趣的人儿。
酒过三巡后,菜已换三次,君臣二人才作罢,起身回营歇息。
楚营喝多了的将士已经自己或者由他人搀扶着回到个自的营帐内,一夜无话,次日帐外传来火头军的呼喊,才陆陆续续出来吃午饭,虽然经过一夜的放纵,但是军队的秩序没有乱,整个楚营有条不紊的重新运作起来。
这顿饭是他们吃的最开心的一顿饭了,不仅仅是美味,更重要的是他们都知道,饭后,他们都将回家。
回家啊,多少年来,日日夜夜思念的字眼,不论他们家里贫穷或富有,那都是他们的家,大楚是他们的大家,而那里,是他们的小家,楚军将士有同乡的早已经三五成群结对的相约好一同回去,所以他们此时的心情,比之昨晚,更加激动,毕竟少小离家,毕竟近乡情怯。
“他们才是功臣,非孤与你所能相比,传孤君令,军饷一律翻三倍,让他们回家都能有本钱做点小买卖,告诉户部,孤知道这些年财政困难,但是这次就算他们把自己家拆了,也要给孤拿出这笔军饷,银子没了,孤可以抢,但人心没了,大楚也就没了,还有你亲自给孤监督,以往的不算,这笔军饷,谁人敢贪污一个子,灭其九族,连这种银子都敢贪的人,死不足惜。陈将军孤说的你都听明白了吗?”楚山河看着正在吃饭笑谈的人群,对身边的陈沧澜说道,声音并不大,但却不容置疑,这些跟随他的功臣他绝不能亏待他们。
“末将遵命!”陈将军满是自豪与激动,这些士兵与他最是亲近,他当然希望他们都能有妥当的善后,而楚山河此举,让他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所谓贤臣择主,说的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当下不再拖拉,告别楚山河,立刻招来左右,传经三军校场集合。
不出片刻,三军整顿完毕,陈沧澜看着下方的人双手下压,嘈杂声顿时不见,可见楚军军风严谨。
“本将军奉元帅令,也就是楚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