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十一章、奇怪的前任老县令
龙啸天引着她从正门进去,走的却是院旁小道,院子里到处是郁郁葱葱的树和草,空气中散发出清新宁静的气息,四周很静,只有一阵阵蝉鸣竭嘶底里,更显得这里空旷寂静,完全没有刚办了一桩大案应有的喧嚣和热闹。
按理说,徐府的人应该被押往城阳县的县衙,可这里这么安静,没有个一人影,连声音都没有。
何花觉得奇怪,跟在龙啸天身后问:“徐府被抄,那些人呢?怎么没押往这里?”
前方的身影顿了一下,她也只好跟着停下来,却并未听见他说什么,何花顿时反应过来,这是县衙的公事,自己如此明目张胆地打听,显然是管得太宽了,正想用一句:“我随便问问”遮掩过去,却听他说:“这起案子关系重大,朝廷吩咐直接押往京城。”
押往京城,关系重大?何花心里有一瞬的慌乱,看起来形势不容乐观,如果月华到了京城,生还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何花很想快点见到杨濂,即使不能救出月华,也能将自己的担忧向他倾诉。
她不是一个爱倾诉的人,对一件事情想不明白的时候,她会一直想一直想,即便最终想不出结果,也会永远藏在心里,从不会找人倾诉。
一来是没有人可以倾诉,从小到大,身边皆是男子,父亲,大哥,魏子清,李山,以及现在认识的月华,根本就没有合适的倾诉对象。
二来,她始终认为,没有人能正真体会得到别人的痛苦,你的痛苦,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从口中淡淡飘出的一句话,即使是一句很沉痛悲哀的话,倾听对象若没有同样的心境,依然无法体会半分。
微微吐出一口气,现在,她想把对月华的担心,告诉杨濂。也许,连她自己也未注意到这种变化。
事与愿违,龙啸天将她安置在偏殿,说去前厅通报,等了许久,也未见到杨濂人影。
就在何花坐立不安,考虑要不要亲自去找他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终于来了,她快步走到门口,正组织语言怎么跟他开口,面前却出现一位花白胡须的老者。
当朝男子以胡须为美,按照现下的审美标准,他有一把很漂亮的胡须,高额瘦脸,颇有仙风道骨的味道。
尤其那双眼睛,精光内敛,似乎能洞悉一切。直觉告诉何花,此人不简单,绝不会是仆人随从之类。
她不知道怎么跟老者打招呼,只微微笑看着他。
“你就是何花吧?来,这里坐。”老者指着旁边木椅,自己先坐下来。
“你是?”何花显得有些局促。
老者缕着胡须,脸上挂着长辈般慈爱的笑容:“我是城阳县的县令,确切地说,是前任县令。”
前任?“那现在的县令是不是叫杨濂?”
提起杨濂,老者面露赞扬之色:“对,是他。而且他是今年殿试的解元,也就是第三名。”
她其实不懂什么殿试、解元,却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杨濂果然是城阳县的县令,很好。
“你跟杨濂是怎么认识的?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民意调查?难道是对杨大哥的政审?背地里调查他的人品和背景?看来他对自己的接班人还是满负责任的。
可是这么高深的问题,她不好回答啊!而且,为什么问她呀,她只不过是一介村妇而已。
这老头明明是在办公事,却摆出一副长辈关心晚辈的慈爱样子来,搞得何花不说几句觉得对不起他。
杨大哥,你平时帮了我许多,无以回报,今天就为你说几句好话,全当报答你的恩情了。
何花硬着头皮说了几句官方语言:“他……才华横溢,博古通今,为人正直廉洁、公正不阿,敢与恶势力做顽强斗争,思想境界相当高,是个有理想,有信仰的年轻人,将来一定是个清官、好官。”
何花觉得有风吹过,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老者嘴角抽了抽,表情有些古怪,不过仍旧点了点头:“很好,就这些?”
还不够?这么完美的人,别说当小小县令,就是做宰相大臣,也是可以的吧?何花抓了抓头,嘿嘿笑了两声:“暂时就这些吧,其他的等我以后发现了再告诉你。”
有丫鬟倒上茶水来,老头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其实,以他的才能,到京城做官也不为过。”
“是吧?”何花笑得有些得意,看来那番话,对杨大哥多少有些帮助。
“能考上解元,这样的人才不多呀,听说朝廷已经在京城给他安排了职位,可他却放弃了,甘愿跑到城阳县来做县令,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老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态度很慈祥很和蔼,问题很刁钻很为难,她怎么知道杨濂心里怎么想的嘛,这老头太奇怪了。
不过何花仍旧低头做认真思考状:“城阳县是他的家乡,可能杨大哥是想为家乡的父老乡亲做点贡献吧。”
老头笑着点点头:“可是,为什么他刚上任,就请了三个月假呢?”
何花终于受不了了:“县令大人,这个民女怎么会知道呢?如果您想知道他怎么想的,直接问他就行了嘛。”
况且,这关她何花什么事啊?
老头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高深莫测来形容:“你是不是一年前回到水莲村的?是不是半年前成的亲?”
何花愣愣地点头:“嗯啊!”
老头捋了捋胡须,视线投向门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