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已经暮色黄昏,时有旅人孤独行走在风尘滚滚的江湖大道上,尘土已经掩盖了他离开酒肆的脚步,此刻正是离人愁黄昏之时,值此,当有琴曲当有对酒当歌的情怀~
此际,三王子在雅雅的亭子里,听曲安坐,不知何时来了一对抚琴的父女,此刻正在雅雅弹奏小桥流水人家。
三王子确实是个会享受之人,那么短时时间便找来的雅乐,可见楚人好琴乐名不虚传,尤其是上层贵族的必备享受。
然,亭内三王子却是闭目休憩状,他在盘算着时间,对,要做大事之人,对一件事情的时间把握必须敏感,必须把握到分秒之间。桌面酒还散发着热气,而黑衣黑服架着下夏神算的马队快马加鞭的,正在赶来。
不急,来一曲“围歼”~
请君品一壶美酒,且听那瑟瑟琴音里里暗藏的杀气和吾平生的抱负!
三王子平素,在庙堂里的风评一般。
一般人都知道他是大王子最忠实最勇悍的先锋,没人知道他,时常独坐在自家的后花园,就如现今这般,临风听琴曲,听得是十面埋伏,闭目冥想的是登天之途。
野心,从来都是需要实力做支撑的。
三王子明白一件事,庸人便是想着靠某个人来成全自己的际遇,而唯独那些能成大事者明白,只有自己朝着既定的目标去做一件事才能成全自己。
这便是庸才和天才的区别。
所以,此刻快哉风里,他在等人也在音韵里放飞激扬的情绪,但是他是很能控制情绪的人,如此之人,又握着楚国最强大的一部分权利,加上王子身份,着实让人惊惧。
可惜没人,没人知道他的野望。然,从今天开始,他便是要展露他的风采了。
这次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错过了,就难以翻盘,但是妙算无双的策士,已经为他量身定制了最好的方案。
假若不能杀死质子,起码也得把大王子的绝杀之子让质子兑掉,那个绝杀之子,想到那个可怕的气息,三王子闭眼听琴乐声的心绪有些不宁,他的睫毛便抖了起来~
他见过那个大王子手下的刺杀王牌,那是个世间少见可怕的刺客。
那时,他见过一次,便知道此人未除不可妄动!
能令三王子这等如此心计狠辣之人惊惧的角色,必是青年质子此行归途里,最可怕的遇见了。
琴曲里,想到青年质子行将遇见此人,三王子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而琴曲的“围歼”正在奏响,那个人此际在昏黄里应该已经盯上了途人,途人便是质子。
“希望你坚持久一点,不要那么快被杀掉,最好和那人两败俱伤,最好被活捉到我面前来。”
最强大的心腹死士已经尾随着质子之后,只待大王子的那只最可怕骁勇的暗手出手,他的死士们随后便出手,干掉那个三王子心中的阴影,然后活捉质子到他面前。
他仿佛看见了一只受伤的老虎,蹒跚而行。
身后远远的跟着一群饥渴的饿狼,不远不近悄悄的跟着,在等待猎物颓废之时扑杀上去,将之碎尸万段!
铮一声!他用力狠狠握紧了酒杯~
咔嚓,一下,杯子化为粉末。
……
“报,人至~”
他霍一下站了起来。
“有请!”
说是“有请”,然远远奔来的一队人马中,居中马背之人,却是被人堵着嘴塞着耳朵捆来的。
俄而,马队便至三王子所在的亭子前。
三王子立刻起身,他很满意自己的精确计算,时间刚刚好便是此时想见的人到了!
于是三王子下了亭子,走到惊魂未定的夏神算面前,深深鞠了一礼。
“先生受惊了,想煞吾了。”果然做大事就要无耻,就要在需要别人的时候做到礼贤下士,还要学会转身便趾高气扬一脚踹飞,那些无用途之人。
三王子深谱此道也!
三王子是个天生的光头,面额开阔,双目如金刚四射,在那年代承不多见,也算是个王子里的异类了。
此刻他施礼完毕,摸了下光头,便一把拉着还有些懵懂颤巍巍的夏神算迈入亭子里。
礼数到了,接下去便是霸王硬上弓了。
夏胜算经过马背的颠簸,前又莫名其妙的,突遭不明黑衣黑服之人绑架,早就吓得一魂无神,二魂无魄了。
陡然刚被人放下,去了捆绑,解了耳塞,便听见一个人对他施礼的道歉声,接着便被人拖入了琴曲里的亭子坐下。
“无妄之灾啊,哎,就算到有此劫,跑路都跑不赢啊,命也!”
若是青年质子能听见这番话,必定笑翻肚皮,怪不得夏神算慌里慌张的,话都没说清楚拔脚便跑路,感情这瞎子已经从卦里面看到了凶险了,可惜还是未能逃出三王子的魔抓~
三王子身材矮小,手上力气却甚大,一下握得夏胜算的手腕发痛。
然,此刻坐在亭子里,夏胜算盲目咕噜噜乱转,他已经知道遇到谁,他是谁,他可是百测无遗算的夏大师啊,根据卦象显示,他已经知道果然是遇到了那位,卦象里该遇见之人。
“命也,遇到三王子也该是命中注定!”夏胜算喃喃的叹息了一声,他在揣摸着怎么才能逃命跑路。
这等货色,绝对心狠手辣,说不得一个回答不好,三王子对他咔嚓一下,他就得去幽冥里听琴。
夏神算是人精,不是人精也磨练不出如此神算水平。
要知道,世间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