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这边精心谋划的时候,幕晟宣已经风驰电掣地朝着谢晚秋暂留的别院驶去,期间幕国公曾着人前来找他,却被他不假辞色地拒绝。
瞧着那人远去幕晟宣才抬起脚步跨进院落,而后面跟着的幕戌则微微有些担忧,声音甚是难为:“主子,国公爷这回儿来寻您,怕是因为北疆羌族暴露的事情。”
这些消息是幕家的死士冒着生命危险才探出的底细,为的就是制衡龙椅上那位多疑的帝王,如今这些筹码被自家主子这般轻易抛出去。
——府里的国公能忍的下去才是怪事。
“你主子不傻。”
幕晟宣的脚步没有一丝停顿,那平坦的眼眸看向幕戌的时候多出了几分警告。幕戌低声嘟囔了一句,悄声跟了上去。
摄于他的淫威,接下来的路程里面他的嘴一直都是封闭的,直至抵达院子门口碰到幕戊,他才得以解禁。
“她可有闹腾?”
幕晟宣离开的时候做了最坏的打算,然而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预估出错,龙椅上的九五居然压根没有提谢家的事情。
也就是说,晚晚的身份他没有放在心上。
“并无。”
谢姑娘相比较以前确实成熟了很多,当年为了能够逃跑她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然而不管她多么的谋算,终究是嫩了一些。
如何同老谋深算的主子相比?这一场没有开始的对弈,从一开始她便已经输掉了,而输掉的人结局可想而知。
自家主子向来不是一个有情操的人。
“她这一次倒是乖觉了。”
幕晟宣也颇为诧异,他以为随着时间的变迁她身上沉淀下了东西,岂料这不是沉淀而是她真实经历过很多事情。
苦难是生活最好的良师益友,谢晚秋显然也是因为苦难才变化了少许。
幕晟宣对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去,而他自己则进了院落,刚进去便看到无涯正在给施琅诊脉。
“这又怎么了?”
显然对于施琅有事无事的矫情,幕晟宣相当看不惯,声音不由得沉了下去,自己在外面打头阵,他们在这里温柔小意,怎么瞧着都有些违和。
“手上的伤口又复发了。”
浪费了那么多名贵的药物无涯也心疼的紧,好不容易快要养好的伤居然在这个时候全面崩溃,他心里面有万千种骂人的冲动。
“活该。”
瞧着谢晚秋在一旁用热水给他轻敷的姿态,幕晟宣像是那吃醋的小儿女一般,自己说出的话险些将自己腻在醋罐子里卖弄。
无涯对上他傲娇的神情不由得扯了扯唇角,这个男人不挤兑人会死是不是?怪不得人家当年宁愿死都不愿意跟着他。
第一次割腕的时候,他可亲眼见证了那一幕。
无涯也无心在几个人之间周转,对着施琅吩咐了两句便背着药箱离开,只所以将注意事项告诉施琅,而不是另外两个齐整的人。
一是因为幕晟宣没有那闲工夫侍候他,二则是气氛有些诡异,自己若是将这事情一五一十交给谢晚秋听,他心里面怕是更加不乐意了。
无涯离开谢晚秋好似没有那么多的顾忌,直目看向幕晟宣:“幕大人,命妇想带施琅离去,还望大人能首肯。”
“就这样离开吗?”
幕晟宣单手按着自己的额头斜靠在木椅上,说话的时候轻描淡写,可那整暇以待的眼眸深处却暗藏玄机。
“还请幕大人明示。”
这猜来猜去的游戏她着实没有那心思和他继续下去了,所以今日权当豁了出去,最重要的是他今日穿着朝服出现在自己身边,太过明目张胆。
“你可知道我为何从死城费尽心思将他带出来?”
幕晟宣说着轻看了施琅一眼,瞧着施琅幻化的眼眸他唇角淡勾:“你或许不知道,我为的就是你——谢晚秋!”
“幕晟宣……你……”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施琅和谢晚秋的脸色纷纷一变,她与他都没有想到他居然这般不安常理出牌。
“谢晚秋,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你是一个聪明人怎么会不懂?”
单刀直入的表白让房间内的气氛凝固了起来,施琅刚被上药的拳头不由得紧紧握了起来,像是在克制什么。
“幕大人抬爱了,我想要的只是将人带走而已。”
谢晚秋委婉相距,虽然从幕晟宣的言行中已经猜出了一些,可她如何也想不到幕晟宣会如此的不讲究。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合离的妇人吗?
和自己一介女流说这样的话,怎么听着都有些耍流氓?他一个有家室的人当真好意思啊!
“你若是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至于他从哪里来便到哪里去。”
幕晟宣说完也不去看谢晚秋色变的脸庞,反而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对他的身份也抱有怀疑的态度,可他确实是施家村的施琅。”
“嗯。”
谢晚秋其实也已经相信了他就是施琅,因为她能感受到他对施家村那个地方独特的感情,也能够察觉他对自家兄长还有施珏的情绪变化。
“所以你准备如何回答我?”
“幕大人,你是一个有家室的人,而且我也不过蒲柳之姿怎么就入了大人的眼?”
幕晟宣能看上她着实有些大跌眼镜,不是她不够出色,而是依着幕晟宣的身份,他身边也不乏出色的女子。
她们或娇或嗔、或贵或富,却绝对不是自己。
“我若说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