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诡异的安静让人觉得窒息,帝王瞧着邓一谦跪在那里一声不吭没有任何表示,不觉有些面上挂不住。
他挡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影影绰绰的面纱扒开,就是想要『逼』着他表态,可他而今这是什么态度?
其实他若是一直待在羽林军,他也不会『逼』着他表态,毕竟一个得力的臣子比一个女婿来的更加重要,可他若是想要接管虎翼军那便又有不同。
他不允许任何不受控制的因素出现在虎翼军,所以只能将女儿嫁个邓一谦,这算是示好又带着监视。
当然,他也不是只有乔一珑一个女儿,然而当初她心系邓一谦的时候他便硬生生拆了她的姻缘,将其嫁给顾家,心里面总归带着几分歉疚。
邓一谦心有不甘,但凡那个人风评好一些他或许也不会拒绝,然而珑玉公主的威名京城之人又有几个不知?
帝王给自己升官的同时也想赐下一顶绿帽,这是万万不能。
“微臣已经心有所属。”
“”
诚恳而又认真的一句话打破了满室的沉静却也将气氛推到了另一个**,不少官员都愕然地盯着邓一谦瞧。
这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今上想要拉拢他的心思已经万分明确,想要联姻的举止也跃然纸上,合着他就是一个大傻子是不是?
这样的人适合掌管虎翼军吗?
承乾帝沉着脸呼吸了一口,自己面前的茶盏轻轻握在手里面,尽量平缓自己的语调:“你看上了谁?”
帝王的话语可以说是一字一句,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不少站立的人都冷汗淋淋,真担心被灭口啊!
好在这里站的人挺多,就算灭口也米娥友办法。
“长公主的孙女儿谢晚秋。”
“”
不知道事情经过的人便也罢了,知晓这一切来龙去脉的人不由得瞠目结舌,甚至连承乾帝都不由得将自己眼眸睁大了一些。
至于一旁静静伫立的幕晟宣,则隐隐敛着自己的一身寒气,他甚至能感觉到几个知晓内情的人眼眸时不时在自己身上打着转,就连帝王也是。
承乾帝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了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他觉得头上天雷滚动,合着自己看上的几个年轻人,都上赶着要娶那短命鬼的后人。
合着自己还不如那短命鬼了?
“你不知道她失踪了吗?”
谢晚秋如今对外的消息是失踪不见,极有可能遭了山贼,他这是故意寻的借口还是真的情根深种?
若是后者,那这故事便有看头了。
“微臣知晓,然而心之所寄无怨无悔。”
他跪着说的斩钉截铁,谢晚秋的事情他知晓,甚至谢府的遭遇他也明白,然而他说的也是真话。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爱屋及乌,是不是因为那个哭泣的少女才会频频注意谢晚秋,可她是为数不多让他不厌烦的女人。
“幕爱卿,你如何看?”
承乾帝将眸光瞥向了幕晟宣,那眸光里面的意思甚是明显,你媳『妇』被人惦记你是何想法?请你踊跃发言。
“珑玉公主这些年痴情不改,实属难得一见的奇女子。邓大人想来是没有相处,相处的久了那前尘往事自然会忘却。”
敢当着他的面惦记他媳『妇』,这也就怪不得自己给他『乱』拉红线了,那珑玉公主若是入了邓府,有他好受的。
“爱卿所言甚是,深得朕心。”
听着他这么说,承乾帝不禁觉得他上道,而幕晟宣这么一说,旁边的人也都纷纷开始祝贺邓一谦。
颇有几分一呼百应的感觉。
坐在上首的帝王瞧着众人这般姿态,脸上的笑容虽然一直维持着,可那眼眸深处的冷意却越来越多。
这是他乔家的朝堂,断然没有旁人语定乾坤的道理。有朝一日,这一切他终将一点一点收回来。
世人都说他倚重幕晟宣,这才造就了他张狂的『性』子,然而唯有他知晓他的防备之心从来都没有减弱。
皇权与世家的交锋,向来是兵不血刃的,而事情到了他这一代演变到了巅峰而已。
朝堂上个人心思不一,而下了朝之后却也不甚太平,邓一谦欲要离去的时候珑玉公主已经遥遥挡在了不远的地方。
瞧着他靠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跟前,眼眸像是要喷火一般:“邓一谦,你就这么讨厌我?恨不得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我?”
“公主请自重。”
瞧着她伸出手一个劲扯着自己的衣衫,邓一谦默默闪开身子对着她拱了拱手,那模样虽然瞧不出多大的情绪,可嫌弃之情已经溢于言表。
“邓一谦,我闺女郎时便对你一见倾心,就算嫁入顾家我也从未忘记过你,这些年外人都传我人尽可夫,可只有我自己明白,那些人都和你长得相似。”
“公主,我们并不合适。”
“你是不是嫌弃我的名声?我可以改。”
珑玉公主说出这话的时候极尽卑微,可邓一谦脸上的阴云却不见丝毫松动,他眉头紧紧皱了一下:“公主,感谢您的厚爱,然而感情向来都不是对等的。”
“你喜欢谢晚秋是不是?”
“是。”
虽然不知晓对她的好感是不是因为当初那个梨花带雨的少女,可相比较眼前的人,他更偏向谢晚秋。
“呵你他妈就是一傻子。”
珑玉狠狠踹了邓一谦一脚,爆粗的话语令宫道上的幕晟宣稍稍侧目,虽然一早便听闻乔一珑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