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年轻人的体力就是好。
两个人胡闹一般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洛栀腰酸腿软,靠在椅子上看沈亦收拾残局。
沈亦把衣服纽扣一颗颗扣上,拿起桌子上的试卷和作业本,逐一确认,分别放进。
他发现洛栀的试卷还没写完,写错的那条也来得及没改正过来。
不动声色地放。
他还有两颗纽扣没扣好,隐约露出锁骨上的红痕。
洛栀忍不住笑他。
,低头看她:“嗯?”
洛栀指了指自己的锁骨,提示他。
沈亦喉结颤了颤,没出声,把最后两颗纽扣也扣严实了。
洛栀坐直身子,懒散地撒娇:“好累呀,手指都抬不动了。”
明明她一直都没怎么动。
沈亦沉声问她:“我帮你洗澡?”
洛栀瞪圆了眼睛,跳起来赶他走:“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快点儿回家去吧!”
脑袋昏沉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身体的动作都跟着本能。
现在冷静下来,再想起那种画面,几乎被害羞淹没。
沈亦,恋恋不舍地在她额前留下了一个吻。
洛栀揪了揪他的刘海,帮他把发型整理好。
第二天一早。
可能是前一晚太过放肆,洛栀睡得很沉。
一夜无梦,踏实得第二天她还晚起了二十多分钟。
起床以后也根本没时间吃早饭了。
她匆匆忙忙去洗漱,刚好撞上正在慢悠悠刷牙的方母。
洛栀急促道:“早安!怎么没有叫我呀!”
话一出口,又有点儿愣神。
这种日常其实以前也有,她还没成年的时候,也会依赖妈妈。
这种语气软绵的责怪,也代表了关系的亲密。
可是很久没有再经历了。
方母把嘴里的泡沫吐掉,含含糊糊地回答:“今天不是周日吗?”
洛栀:“哎呀,我忘记说了,今天要去参加数学竞赛的。”
她跟方母挤在一起刷牙。
方母点点头:“这样,难怪昨天小亦在你房间待到那么晚。”
洛栀被呛住。
“小心点。”方母拍拍她的后背,“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不要紧张。”
洛栀:“……”
本来不紧张的,被她一说,反而紧张死了。
洗完脸,方母又伸手去拽她的领口:“领子没翻好。”
洛栀连忙后退:“我自己来就好!”
她一边翻着领子,一边匆匆忙忙往外跑。
方母在后面喊:“不吃早餐了吗!”
“不吃了!”洛栀大声回应,“出去吃!”
话音刚落,面前就伸过来一个牛皮纸袋。
热腾腾的。
沈亦站在跟前,眉眼含笑:“早安。”
洛栀捂着脖子瞪他:“早!”
她特意穿了件高领的衬衫,还系了领带,企图遮住脖子上的痕迹。
可出了卧室门才发现,领口一翻,痕迹还会露出来。
也来不及回去换衣服了。
沈亦把纸袋递给她,洛栀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份早餐。
看上去新鲜出炉的面包,还有一袋牛奶。
洛栀一边啃面包一边嘀咕,抱怨他太用力了,平时也看不出来他力气有这么大……
沈亦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盒粉饼,拉住洛栀,指尖点了些,就往她脖子上蹭。
洛栀挣扎:“什么东西!”
沈亦动作顿了下,表情无辜:“遮瑕。”
洛栀:“……”
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感觉好违和哦。
他是个直男啊,还是个刚上高三的直男——等等,他满十八岁了吗?
洛栀仔细想了想这个身体的生日。
原主好像不是在乎生日的人,也记不清有没有过了,有可能还没成年。
但洛栀自己成年很久了,这个时候就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个不长眼的老牛,摧残了幼嫩的小草……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脖子上已经被抹了好几层。
沈亦显然没想到这个痕迹这么难盖。
现在还能隐约看出一点儿。
洛栀挥手:“哎呀,算了算了,不行就说是蚊子咬的吧。”
沈·蚊子·亦:“……”
洛栀:“你还没告诉我呢,到底成年没有呀?”
“……成年了。”沈亦微微垂眸,“我上学晚一年。”
洛栀看他黯淡的表情,就想起他家里的事情。
她连忙转移话题:“哦,那个,马上就去参加比赛了,你准备好了没。”
“嗯。”沈亦把那盒遮。
两个人如常在洛栀的学校门口分开,在各自的学校等待统一的车去接他们。
然后不多时——又在那辆车上相遇。
听说别的市都是学生自己去竞赛场地的,偏偏七中的学生金贵一点,申请了中巴车要一起送过去。
洛栀上车时扫了一眼,果然,传说中的学霸天团,六个人一个不落。
原来是有七个的,不过老大高二就保送走了,没上高三,直接去了大学。
除了七中的六个,还有她和楚沧,以及另外两个学校各一个人。
一眼望去,七中的学霸天团两两坐在一起,最前面坐着他们的老师。
也就只有他们是老师跟着来的。
洛栀和楚沧上车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巧合,刚好沈亦身边的人站起来,去他们老师旁边问问题。
洛栀和沈亦的视线猝不及防地交汇了。
沈亦眼底暗潮涌动,暗示意味极其明显。
这人很会忍耐,在想什么也不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