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湖畔脸色再变,天蓬与帝俊比,那不是明摆着送死吗?可是这话张湖畔却不好说出口,这是男人尊严的问题。
张湖畔心里杀机迸涌,恨不得将燃灯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嫦娥绝望了,她痴痴地遥望着天蓬,脚步姗姗走向天蓬,再也看不到其他。让亲爱的人去送死,还不如让自己死掉来的干脆,只是她舍不得天蓬,她想再多看一眼天蓬,想更近地看一眼天蓬。
天蓬看着嫦娥一步步接近,他看到了她眸子中对他的深情,看到了她眸子中的决然。
或许死是他们两人最好的归宿,再也没人能分开他们,不过在死去之前,他要做一个真正男人,挺起胸,为心爱的女人勇敢面对任何强敌。
从天蓬的眼神里,嫦娥知道天蓬想干什么,她想阻止他,但她知道阻止不了,因为她太了解他了!嫦娥凄然地对他一笑,喃喃道:“我会随你去的!”
帝俊目中杀机毕露,与天蓬决斗虽有失身份,但妒火中烧的帝俊却顾不了这么多。
“好!”帝俊怒喝一声,双目紧盯天蓬。
天蓬的目光依依不舍地从嫦娥那绝美的脸移开,缓缓转向帝俊。
张湖畔脸色巨变,暗道一声不妙。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天蓬去送死。
扑通一声,张湖畔的双膝跪在了天蓬面前。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堂堂一位天庭帝君,一位叱咤仙界,顶天立地的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天蓬跪地,这是何等惊世骇俗,何等让人震惊的事情!
“朱哥有事,小弟理当效劳,小弟请求朱哥将此战让给我!”
堂堂帝君下跪求战,天底下还有比这更长脸的事?比这更荣耀的事?就算这等大战让给了张湖畔,也不会再有人笑话天蓬了。若是不让,倒成了天蓬死要面子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天蓬不是帝俊的对手,但当张湖畔完全放下身段时,帝俊就成了一个小丑,一个不值得南瞻帝君兄长——天蓬动手的小丑。在这一刻,除了别有用心的人,所有人都被张湖畔与天蓬元帅的兄弟情深感动了。
男人尊严,在兄弟深情面前不堪一击。
黄帝身子微微一震,目中精光暴涨,起身道:“兄长之事,弟效劳天经地义。况有弟在,岂能劳兄长大驾。”
无当圣母眸子深处隐隐有晶莹的光芒在闪动,这就是武当派掌门,自己新的同门兄弟。
八仙互相对视了一眼,今曰他们才算是真正认识这位新的师弟,他们兄妹八人共进共退,如今看来又多了一位了。
“黄帝圣君言之有理!”无当圣母的声音响起。
天蓬无法拒绝张湖畔的请求,因为他向他下跪了,斗大的泪水从他的那双大眼睛里滚落下来。
“好兄弟!”
天蓬同样跪了下来,双手紧紧抓着张湖畔的肩膀,颤抖着说出了这三个字。
玉帝和王母万万没想到形势陡转得这么厉害,这么快南瞻帝君就跟帝俊直接对上了。
事情这么快朝着预期的目标发展,他们当然欣喜若狂,但他们都是歼诈之人,一起脸露难色,将目光投向了帝俊,等待着帝俊的回答。
帝俊双拳紧握,目中凶光闪烁。他以天帝自诩,他要取玉帝而代之,岂容在天下仙人面前怯战,丢尽脸面。当年他与东皇太一率妖族大战巫祖,何等英勇,就连巫祖也得避让三分,如今他已经尤胜当年全盛时期的功力,就算张湖畔很厉害,他也有必胜的把握。
云明小儿,就让你成为本帝重掌天庭的祭品吧!
帝俊寒光一闪,沉声道:“如此甚好!”
燃灯目中微微闪过一丝喜色,帝俊功力全复,他出战就算无法击败张湖畔,弄个两败俱伤总该有的。
黄帝等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坐在黄帝对面的释迦牟尼眸中同样闪过一丝担忧。他如今的境界与镇元子不相上下,他的目光比这里所有的人都高了一等。
别人无法看清张湖畔的底细,但他却看到了一些端倪,那就是张湖畔比他表面上看起来应该还要厉害上一些。帝俊是西方教暗中定的天帝人选,若有闪失,西方教很难再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本宫本想玉成美事,却反倒引得两位帝君决斗,于心何忍!”王母满脸愧疚地说道。
众人暗暗冷笑,在场哪个是傻子。
王母见没人接话,讨了个没趣。
张湖畔这时已经与天蓬同起了身,双目又转向了燃灯,冷声道:“燃灯,南海一战,你我胜负未定,今曰反正是战,不若当着众上仙之面,等我败了帝俊后,我们再来一战如何?”
帝俊怒喝一声道:“云明小儿,人言你狂妄,今曰方才知道不假。”
张湖畔微微一笑道:“是否狂妄,战后便知。”
还未战,却已视帝俊为无物,再言战西方教副教主,就算是狂妄之言,此等气概又岂是常人能有!
真乃英雄也!众人俱都被张湖畔笑对绝世高手的气概所折服。
王母看着张湖畔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离,她终于开始有些明白为何九天玄女会毅然嫁给眼前这位男人。
帝俊突然感觉有些后悔,有些不安,必胜信心开始了一丝摇动。
释迦牟尼暗自微微一叹,本就胜算不多,如今还未战,气势却已经输了。
看来我却得出手了,此子不除将成大患!
燃灯的脸阴沉得难看,他没想到张湖畔竟然会当着众仙人的面,还未战败帝俊,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