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去责骂背地里与魔教勾结的人,为什么反倒都来责备我?”玲儿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就仿佛自己是罪人一样,可是她明明揭穿的是一个已经被魔教给勾引走了的背叛之人。
她红着眼眶说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门派,甚至大义灭亲,这难道不是我为门派一心一意的结果?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她从小娇纵,若是平日里,此刻顿足哭一哭,已经有无数的师兄弟来哄她,逗她笑了。
然而这一次她哭起来,天山派的几个年轻门人却只是冷眼旁观,完全无动于衷。
“你们”
“怎么,还以为你是天山派掌门溺爱的小徒弟呢?没有掌门,你算个屁!”
其中一个便在玲儿震惊的目光里冷笑说道,“看在掌门的面上,我们把你捧得高高的,捧得你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连谁是你的靠山都不知道。不过也好,你个蠢货,如今掌门已经不在,你在天山派也不算什么。想必日后,有你哭得更大声的时候。”
他们冷嘲热讽,把玲儿气得浑身发抖,可是这是她第一次清晰地发现,仿佛有什么不一样了。
如果是从前,绝对不会有人敢于嘲笑自己。
因为她是掌门的小弟子呀。
可是如今呢?
“你们怎么可以过河拆桥?”她忍不住大声问道。
她是享受从前师兄弟的众星捧月的。
虽然她心有所属,可是哪一个女孩子会不喜欢被师兄弟们捧在掌中爱护呢?
那些照顾与温和,如今却都化作了一根根的利箭,刺入了她的心中。
那一瞬间的失落还有似乎永远都不会再拥有的恐慌,叫玲儿都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她年纪小,生得又美貌可人,若是从前必定是天山派弟子之中最耀眼的那一个,然而此刻众人却彼此交谈脸色阴沉,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不说,甚至越发地排斥她,将她冷淡在他们的谈话之外。
甚至因不耐烦再守着铭峥,而玲儿扑上来纠缠不休,几个年轻人一把将她推搡在地上,全然不在意她一头撞在床角头破血流,抬脚扬长而去,一个人都没有留下来。玲儿呆呆地捂着自己流着血疼痛无比的额头,看着一转眼曾经每天都有人来照看的房间人一下子就走空了,顿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追了出去叫道,“回来,你们回来!”
然而并没有人理睬她,也没人去叫人给她包扎,给铭峥熬药。
甚至无忧山庄仿佛也冷淡了起来,开始不再像从前一样对玲儿有求必应。
毕竟,玲儿与铭峥不再是天山派掌门的弟子,若只是寻常的天山派弟子,自然不会有要紧的地位,也不会再有他们随意使用的资源。
资源都给了掌门大人如今正在讨好的人。
冷着脸把无山庄庄主送给自己的一把小银刀递给白曦,白衣剑客言简意赅地对白曦说道,“给你防身。”若以后再遇到坏人,同样当胸一刀,绝对不带差的。
白曦道谢,欢欢喜喜地把锋利又漂亮的小刀子藏在了袖子底下,一笑,美貌妖艳,非常搞事情的一张脸了。
和她家俊美绝伦,笑得fēng_liú邪魅的师尊相映成辉。
魔教都生了一张搞事情的脸,康庄主觉得太不宜室宜家,目光却兴奋地露在了面容冰冷然而行事正直果敢的前天山派掌门的身上。
虽然已经离开正道,不过天山剑客名扬江湖,乃是成名日久的绝世剑客。
特别是在铭峥这件事的处置上,真的很拉康庄主的好感值了。
他看白衣男子的目光简直温和得不像话,搓了搓自己粗糙的大手,突然笑着问道,“不知我有一个问题,该不该问掌门?”
“庄主要问何事?”
高大凶悍的老者努力露出和气的表情,爽朗地笑问道,“不知掌门可有定亲啊?”
白曦握着小刀子一顿,捂着脸震惊了。
她师尊引狼入室!
白衣男子沉默了。
魔教教主更加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