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了天帝,将事情禀过,天帝果然大怒,不但命讯司仙君彻查此事,还传令给单毅,命单毅全程配合讯司,必要时可将扰乱四界之人就地诛杀。
讯司又说了魔界之事,并呈上证物:“臣一直在审问青子一派,他们嘴巴紧得很,不过还是扛不住酷刑,终于有一个招了,并且给了臣这封信。”
天帝没有立刻接过来,讯司继续言道:“这是一封信,一封凤渊仙君写给青子一派的信。”
“凤渊闭关多年,俗事一概不理,卿说话要负责。”天帝手指微勾,那信便从讯司手中飞到了天帝手中。天帝没有看,仍是面无表情地等着讯司继续说。
讯司躬身道:“臣不敢确定凤渊仙君在青子一派谋害人族一事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但是臣可以肯定,他必然参与了。因为这份信上,正是凤渊仙君向魔修详细交代如何炼出人魄。”
“凤渊好好的,炼人魄做什么?”千华老君问。
讯司道:“那魔修说,他们之所以大量收集人魄,是因为凤渊做了一件亏心事,他要弥补自己犯下的错,所以需要制作大量的人族……”
“闭嘴闭嘴闭嘴!”天帝突然暴怒,起身对讯司使了个禁言术。他使完术法便发现自己失态了,咬着牙强忍怒气,额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青澈从未想过一向高高在上不见喜怒的天帝,还会有这般情绪外泄的时候,他见讯司和老君已经低下头,他也赶紧收回打量的目光,垂下了头。
天帝很快缓了过来,语气再次恢复不带情绪的威严。
“鬼界之事交由讯司去查,青子一派由……”天帝停顿片刻,“青澈去查。”
青澈困惑抬头,他只是个造人仙君,查案的事怎么能交给他?
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千华老君已然道:“天帝,不可。”
“为何不可?”天帝问。
青澈也想问这句话。为什么他觉得这些和他根本没有关系的事,好像在天帝和千华老君眼中,是和他有关联的?
老君道:“青澈年纪小,修为不高,查案的经验也不多,他能查出什么?不如,这事交给老夫负责?”
“四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没问卿的罪过呢?”天帝道,“你自己去领罚吧。”
老君垂首应了。
天帝让千华老君和讯司都退下,只留了青澈一人。老君走之前,还直冲青澈使眼色,让他千万拒绝。他心中也是直打鼓,不知道天帝为何单单把他留下来。
“青子一派的事交给你了,你务必上心。”
“陛下,此事为何交给臣?”
天帝起身,从高台上慢慢走下来,走到青澈面前。青澈这才发现,天帝竟然不是他想象中那般身材高大,个头几乎和他一样,立于他身前时,目光正好与他平视。
那目光像是一滩死水下藏着的时刻准备翻起的滔天巨浪,青澈望进去,忽然觉得心里难过的厉害,鼻头也酸酸的,眼中似乎马上就要掉下泪来。
“为何交给你?”天帝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因为这本来就是你该做的。”造人也好,查案也好,种了因,怎么能不去尝苦果?
“青澈不明白。”
“你以后就懂了。”
天帝转身,脱离了那目光,青澈好受不少。
天帝又嘱咐:“你要查这个案子,直接去疆域山见他。”
疆域山青澈哪儿敢去?要是真惊动了凤渊仙君,青愿的事岂不要被发现?
青澈为难,不敢应下。天帝从袖中掏出一个薄瓷小碗来,放到青澈手中:“他若为难你,你就用此器灵对付他。”
天帝说完,手中一直紧紧攥着的信忽然起了火,几乎一瞬便烧尽了。
***
回到凡间,青澈立刻去看青愿,后者出了鬼界,精神仍然不太好,一直在房间昏睡,小狐狸黏他,也跟着趴在床的一角。
千面鬼送的灯,仍然亮着,被挂在柜顶靠墙的地方。千面鬼说这灯长燃也不费油,青澈便没有管它。
从老家回来的连校飞,熬了粥喊他们吃,青澈从厨房舀了两碗出来,把青愿叫醒了。
“你去仙界,没受什么为难吧?”
青愿身体不适,醒来第一句还这么关心他,青澈心里那些莫名其妙的难受都消失了。
“谁会为难我?”他就一个小小仙君,跟别人又不熟。
“也是。”青愿盯着他的眼睛,眼神里似乎带笑,“在天界,谁会为难你?”
青澈正给他往床上支小桌子,侧头问:“你说什么?”
“没。”
青澈给他个勺子,让他在床上吃粥,又把另一碗粥端到桌上,让小狐狸吃。连校飞熬的粥里放了些肉,小狐狸很是喜欢,吃的整个脸都埋到碗里了。
青澈一下下抚摸着小狐狸光滑的毛皮,小狐狸吃饱了,竟然躺在桌上,翻过肚皮来。青澈试探地将手放上去,小狐狸竟然舒服地眯起了眼。
“青愿……”青澈抬手招呼青愿,青愿看过来,他想说的话又突然咽了回去。
“你怎么了?”
“没事。”
青愿宠溺地笑笑:“是不是摸的太舒服了?小狐狸跟你关系那么好,总爱黏着你。”
青澈的手僵了僵,又不着痕迹地掩饰过去。
“是啊,可能跟着我有安全感吧。”青澈随手拿起桌上一本杂志,递过去:“你看上面那衣服好看吗?换季了,我们一人买一身怎么样?”
青愿接过来认真看了看,不太感兴趣地将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