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秦王,陈锐进入了常例的君王工作模式。
由于战国时期,案牍之劳多是竹简,无疑增加他许多工作量。
但随着权柄愈重,对于吕不韦也无早先忌惮,是故印刷术,纸张等重大发明也在暗中被提上日程,待彻底掌控秦政后,将发布改变秦国第一个五年计划。
他若控制秦国,历史的车轮势必滚滚前进,只不过超前发展的同时会带来许多误解与批判。
不过作为史无前例的高度集权君主,陈锐有强大信心面对一切,更何况他还开了挂。
晨间微风和煦,拂面柔和。
赵高无声走至陈锐身边,俯身耳语。
不久,恢弘大殿温度骤冷,所有宦官侍女不敢抬头,皆齐刷刷跪下。
“她还是老样子么?”陈锐眼神漠然。
“太后还是老样子,yù_wàng难平,周边侍女也不敢言。”赵高明白‘她’正是代指秦王母后赵姬,不敢多想,见秦王沉默下去,又道,“吕不韦送上嫪毐,其心可诛,现在他的眼线以及那猪狗之物已被臣全部截获,不知当如何处理?”
“凌迟,剁了喂狗,若有亲族尚存那便夷三族。”陈锐浮现少有的冷酷之色。
便宜母后赵姬的千古烂名他又怎能不知道,甚至在这个时候,赵姬还是被秦国王室冠上妖妇之名,若不是他暗中控制,赵姬之名恐怕已遍传七国,早就沦为国耻。
顺带着也将陈锐作为秦王多年的隐忍,励精图治变成一个笑话,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春秋战国之世,固然是礼崩乐坏人性奔放,可那些根本的人伦规矩与王族法度以及国家尊严,依然还是坚实的,不能侵犯。
赵姬追求男欢女爱,沉湎肉|欲按照后世观点本无过错。就是放在春秋战国时代,无论是民间还是宫廷,男欢女爱踏青野合夫妇再婚婚外私情几乎比比皆是,以致弥漫为诸如“桑间濮上”般的自由交合习俗。甚至昔日秦宣太后芈八子也曾再嫁外族,蓄养面首。
但是身为公器框架中的任何一个男人女人,不顾忌公器框架的基本尺度而放纵情欲,并以情欲之乱破坏公器与轴心礼法,从而带来邦国动乱时,公器法度便会无情地剥去你所拥有的权力地位与尊严,将你还原为一个赤|裸裸的人而予以追究。
这就是法,秦法!
“至于吕不韦在她身边的所有暗线全部拔掉,记住在他们死之前,都要留下吕不韦的罪状。”陈锐继续冷漠说道。
“这样吕不韦那边....”赵高小声疑问道。
“不用理会!”
“除掉那些暗线后,给我派人盯住她,不得离开夏宫半步。”
“囚母?”
这个念头在赵高脑海中一闪而过,瞬间只见他轰然跪下:“王上,此举恐引非议!”
诸夏之中,哪怕战国时代,孝道都是衡量一个人品性道德的重要标准,在如今质朴的民间百姓中,甚至是唯一标准。
而作为一个君主,百姓对于君王是否是明君典范,孝道考量更是重中之重,身为秦王更应该以身作则,这样才国家利于稳定发展。
陈锐听懂了赵高背后的潜台词,却不能容忍赵姬行为,凝声问道:“你做不到?”
“王上?”赵高俯首,五体投地近乎连贴着石板。
“只需告诉寡人能,不能?”陈锐冷眼中带着霸烈,“至于非议,要么去跟寡人铁骑说话,要么就死死咽到肚子里去!”
“能!”
赵高躬身缓缓退出庄严大殿,心中一叹。
秦王威势愈来愈重,容不得任何质疑,若是换做往常,会采取更加怀柔的手段。
如今这种种表现,都已证明,秦王不会再容忍吕不韦把持秦政。
嘭!
陶器酒樽重甩到门上,容器破碎洒出一地佳酿,溅出满室酒香。
咸阳学苑,吕不韦已经怒不可遏了。
从韩国新郑传到秦国的种种情报来看,李斯已经投靠了秦王嬴政。
他本原谅了他,给了他一次机会,可李斯仍是选择放弃,这相当于在他吕不韦的脸上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李斯到哪里了?”吕不韦一脸森寒,对着无形空气言说。
“李斯有盖聂护身,两人带领韩国红莲公主和亲于秦,已经入了秦国。”
“盖聂?和亲?”吕不韦放下心思,目光一闪:“和亲是怎么回事?”
空中无形声音流出,徐徐将事情来龙去脉讲述清楚。
“嬴政欲谋我?”吕不韦洒然哂笑,旋即冷静道:“放下诸事,召集百家人才给我修撰典籍最后部分,我与嬴政之战且看它了。”
......
五日后。
朝阳初起,晨雾淡淡如烟。
咸阳东城门轰然洞开,迎接一如长龙般的骑行队伍入内。
城内,烟火袅袅,雪已被清扫堆积,青石板砖残留微微水痕。
商贩停止劳作,店铺客人也没心情赏玩,就连调皮捣蛋的小孩也拿着吃食骑在大人的脖子上,翘首好奇的张望那青铜轺车轿子上的佳人。
据说这里坐着的是未来的秦王王妃。
而秦王至今在名义上没有婚娶,如此说来这他的第一个王妃,甚至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后,又怎么不令人好奇?
“看!看!看!!!”
“里面打开了,我看到王妃了。”
突然许多人循着声音望过去,,一只欺霜赛雪的芊芊玉手掀开轺车一角帘幕,大红华贵韩式丝绸长裙加身,露出那清纯柔婉的面孔,好似应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