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么复杂又需要耐心的绣法,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练好的,回头她俩学不好,绣的不伦不类的还点埋怨我。
再有我家情况你也知道,我娘那人要是知道我有这本事,不知道会再谋划什么,我将来的路也不知道怎么样。
我娘放话不到小晴立事将家务都拿起来,是不会让我嫁人的,我估摸着我出门子要比芍药还晚也说不定,所以这绣法我教给你,你好好学。
咱堂姐妹这么些人,除了我两个亲姐姐,就你是真心真意的待我,我这心里有数,我是心甘情愿教你,你们大房对我可是没得说。
我大伯娘私下里没少帮衬我,要不是有你们一直暗中照顾着我,我如今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场景”
迎春听罢有些感伤,叹了口气道“小七你是我妹妹,我好好待你是应该的,不过三婶她确实是心硬了些。哎,不过这次爷插手了,一定能为你做主,你也别太担心。至于你的婚事,我回头去求求爷给你做主”
古灵冷笑“以前她可以摆布我,以后不成了,如今我这手艺练出来了,再挣了钱我也不会再给她。
你听我的好好练习,等你出嫁前绣个好的卖上几十两银子扬扬名气,到时候你到了婆家准吃香。
珍珠镇的风俗,凡是媳妇针线手艺过硬的,那只要能给自家添分助力,可都没几个下地做苦活的。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用不了一年半载,你准能出师,本身你的功夫底子就厚实”
迎春红着脸点点头,道“小七,姐姐谢谢你,你放心,这是你的绝活,我绝不透露给别人”
古灵笑着点头,然后两人开始学习绣法。
小树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了一会就没意思了,然后爬在后窗户上自己玩去了。
“天快黑了,一会奶肯定找咱们,现在咱们就过去”迎春见天色暗了,就赶紧收了绣活,拉着古灵要走。
三人刚出了屋,就见沈氏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堂屋的门槛上,手上摘着一把韭菜,古灵看看厨房没有一丝烟火,后院的猪也没喂饿的直在那哼唧,便佯装不知道。
迎春见了沈氏乖巧的喊了一声“三婶,我下午过来的时候见您歇晌呢,就没去您屋打招呼,是侄女失礼了”
沈氏皮笑肉不笑的应了声“啊,迎春来了,那没事”沈氏虽然不喜欢上房的人,也不愿意和他们接触,但是她毕竟也是做长辈的,也没混蛋到见谁都咬。
“嗯,和小七一起做绣活来着”迎春实话实说,态度不卑不亢,她是大房最得宠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女儿,但却不骄纵很是守礼。
该有的礼节她是不差的,但是也不会向谁低声下气,别看性子看着软,也是个有脾气的,只是一般不使性子。
沈氏一听两人做了一下午的绣活,本来正在生古灵没有喂猪的气就淡了些,之前的‘小古灵’绣活好,绣品的价格一直卖的不错,沈氏自是知道这点也仰仗着古灵的绣品卖些钱补贴家用,所以要是因为绣活耽误些活计,她倒是能忍。
小树喊了一句“三婶,我爷等着看小七的伤呢,我老叔晚上也在上房吃,您别等了”说罢,拉着古灵就走,古灵没有吱声,迎春冲着沈氏笑了笑就赶紧挎着小篮子跟上。
沈氏气的快要吐血了,一下午古汉忠没下地不说,一直不见人影,她倒是体验了一把肃静,可晚上饭就她自己,她做个屁啊。
沈氏气呼呼的将韭菜几把摘了扔进了厨房,然后不得不起火先煮猪食然后喂猪,后院的猪已经开始嗷嗷叫唤了,听着就闹心。
这边沈氏一个人忙的要死,她很久没有做过这些家事手生了,天都黑的看不见人了,她才将饿得直叫的所有家畜喂完。
上房那边。
老太太特意给古灵煮的鸡汤面,小树和小晴也都有份,大人却是照着日常的饭吃。
古老爷子看见古灵的伤后直说幸亏他当机立断让大山(大方大儿子古柏山)去镇上买了好药回来,不然这伤要是好不了,落下个大伤疤,还是影响面容的。
在上房吃了饭,大概晚上八点多钟古汉忠与古灵带着小古晴才回到家,沈氏生闷气的躺在自己屋内,连油灯都没点。
古灵麻利的进了厨房,见到沈氏居然都没有烧热水,然后赶紧起火烧水准备给古汉忠洗漱。
天气热晚上不洗个澡是睡不好的,但是井水太凉容易着凉,一般家家户户做饭的时候,副台二号锅光是做饭的火就能温热一锅水出来专门用于家里人洗漱。
古汉忠见到沈氏的这番做派,本来也没什么的心突然有些冰冷,他点了油灯然后抱着小古晴在堂屋等着古灵侍候他们洗漱,借着微弱的光,看着这个破败的家,再想想家里本就不该过成这样,心里就越来越不舒坦。
而老爷子下午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话,就总萦绕在他的脑海内。
第二日一早,古灵早早的起床喂了后院的牲畜,烧好了猪食也准备好了早餐,依旧一成不变的糙米粥、咸菜、两个煮鸡蛋(一个给沈氏,一个给古汉忠)。
等古汉忠与沈氏起床后,古灵已经将家里家外都打扫干净了,主要是天天收拾也就不用多花时间和力气。
再说古灵虽然穿越而来,毕竟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以前也不是娇小姐,家务事都有做过一些上手很快。
无非就是打扫庭院、喂鸡喂鸭,至于煮猪食,就那两样康和猪草,熟了就得也不用考虑味道,反正猪是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