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功夫,一年一度的情人节到了,是西方人流行的那个情人节。这个外来的节日,属于二月份的浪漫,也属于校园里的浪漫,更属于全天下年轻人的浪漫。
宿舍里有男朋友的都约会去了,留在宿舍里的要么是落单的“剩女”,要么就是从不问情为何物的“学女”。梦珺也留在了宿舍里,虽然她有阳子,但也过不上一个正式的情人节。这一天,梦珺被一“学女”邀约躲进了图书馆,两人在图书馆啥书也没看,光欣赏了几部外国电影,还是有大尺度镜头的电影,虽然露了几个大尺度的镜头,但外国人拍得艺术,观看时只觉美感,倒不会让人感到羞耻和尴尬。一个上午就这么的过去了。
中午,梦珺回家了一趟,严格来说是回了店里一趟。毛子看上去比之前精神了些,胡子也剃干净了,头发还跟以前一样梳得光滑油亮,还是干净白色的衬衫,看得出毛子好了很多,毕竟时间也是一剂良药。
也看得出今天店里没什么活,生意比较冷淡。父亲躺在躺椅上一张报纸看了半天,母亲不知道去了哪里,问了毛子,才知是去买材料了。梦珺觉得这些在外跑的活,应该是男人去做,可是父亲每每就在家看报纸,也不知看出了个什么名堂来,买材料等活全落在了母亲身上。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在完全没有生意上门的那段时间,父亲还是雷打不动的在他的躺椅上安心看报纸,一看就是半天,看完就盖着报纸一下一下拉着长音的打鼾,一打打到太阳落山。下个月的房租,工人的工资从哪里出,他从不操心,那个操心的人就只能是梦珺母亲了。大热的天,为了拉点业务,梦珺母亲靠踩单车,沿街挨个商铺去发传单,问人家要不要做太阳棚。有些本身就打算做太阳棚的,看见一个女人大热天出来拉业务,不容易,便将生意给了梦珺母亲做。就是这样一天天跑,一家家问,不论大小生意通通接下来,店里才捱过了那个最难的时候。可即使是这样,父亲还要埋怨梦珺母亲接了些麻雀单回来,没啥利润,白白花费功夫。母亲委屈地解释道:“小生意纯粹是帮人家一个忙,做好了,下回有大的了人家才会想到你,才会还找你。”
下午的时候,爱君和他的男朋友来了店里。爱君穿了一件及膝的粉蓝色妮子修身大衣,像电视剧里的韩国明星一样,青春靓丽,让人眼前一亮。她手里捧着一束花,九朵红玫瑰混搭着紫色薰衣草和满天星,看上去挺大一束。不用说,定是她男朋友送的情人节花了。恋爱中的女人,因为得到爱的滋养,脸上就像是刚刚做了一次美容一样,泛着夺目的照人的光。一个女人的最高颜值大慨一般出现在恋爱的时候。爱君现在就是这样,养眼的让人嫉妒的漂亮。站在她的面前,梦珺有一种自己是灰姑娘的感觉,明显的暗了下去。
爱君的男朋友,梦珺见了不止一次二次。大伙都叫他白哥,他爱写诗,又生得白净斯文,于是大家给他起外号“李白”,叫着叫着,延伸到后来就成了“白哥”。白哥身高中等,长得不瘦不胖,说话带着一口浓浓的家乡音,有时也会来隔壁爱君家店里转转,撞上吃饭点也会在店里和工人们一道就餐,倒也挺融入这样的环境。不过他从不参与店里的活,店里的活是粗活,不是文人干的,即便是店里最忙最需要帮手的时候,他也只是来店里打个转就走了。没有那种要讨好未来老丈人而帮忙干活的意识。一开始便没这个意识,大家也就默认了,不觉得有什么。
白哥去给爱君挑选情人节礼物,商家做活动送了支精美包装的红玫瑰,已经准备好了,就是那九朵混着薰衣草和满天星的玫瑰花束,这朵玫瑰便成了多余的了。白哥建议将这朵玫瑰转送给梦珺,因为梦珺男朋友不在身边,算是替她男朋友送的。即不浪费了这支玫瑰,又替阳子表达了份心意,两全其美的事。于是就有了爱君和男朋友抱着玫瑰花双双来到店里的建议不错,高兴地去送这支玫瑰,爱君还没进梦珺家的店门,就听见她在外面大声地喊道:“梦珺,梦珺,梦珺在不在?”梦珺闻声下了阁楼,应道:“在,什么事?”爱君拿着那支红玫瑰站在门口笑着道:“送你。情人节快乐!”梦珺感到意外,问道:“送我?为什么?”爱君忙解释,道:“这是白哥专门为你买的玫瑰花,他说你的男朋友不在身边,替他送你的。”梦珺疑惑地问:“是阳子托白哥买的?”爱君答:“不是,白哥自己做的主张。梦珺笑笑道:“替我谢谢送你的吧,我怎么好意思收呢,要收就收阳子亲自送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爱君见梦珺不收,便将红玫瑰插在梦珺上衣口袋里,说了声:“白哥的心意,拿着吧。”便转身飞快跑了。
梦珺将上衣口袋里的红玫瑰拿出,随手放在工作案板上,然后玫瑰生了根似的,长成了案板的一部分,直到凋谢枯萎被人丢进垃圾桶。
这一天,不知怎么啦?突然地,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过情人节似的,对影成双的,电影院,咖啡店,洋快餐店,商场,甚至公交车上,随处可见相互依偎的男女。女的小鸟依人,男的高大温柔,到处都是韩剧里的场景。每个恋爱中的女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欧巴”。
梦珺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爱君高调的收玫瑰,收礼物,去约会,她也觉得没什么。可是,爱君送来的这朵红玫瑰却狠狠地扎了她的眼,受这朵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