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惊云的精魂被弄丢了,这岂是小事!
沈璧君待在长树宫困在聂树禾的眼皮子底下一直坐立难安,几番问答都是心绪不宁的,大概也正是因了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聂树禾早早就派着赵盏护送她回神判宫了。
“哎——”沈璧君正要慌慌张张跑进大门前赵盏又犹豫地开口了,他是想叫住她,可她看起来似乎太心急了。
沈璧君刚迈进门槛的脚步又一个激灵守了回来,她这才发现身后还一直有个人呢,“噢…谢谢你送我回来,赵…赵…”
她懊恼地扣了扣头,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赵…盏,盏!”赵盏念出出自己的名字,总觉得听起来音调有些不对,就特意加重了盏的音,自己才又心满意足地点着头。
“赵盏盏?”这下可算是误会大了,沈璧君再念出来这个名字就更加奇怪了,不过她这满脑子都被精魂的事给占领了,哪里还顾得上一个名字,“谢谢了,我走了!”
“哎……”赵盏讪讪地把已经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干脆静静地看着沈璧君连走带跑地进了宫门才小声嘟囔了一句,“算了算了,你想怎么叫都行。”
沈璧君刚回到水云间就在屋子里一顿翻箱倒柜,她可不记得自己把装了药丸的瓶子拿出来放在哪里过,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明明是随身携带的!
“愫尔,这些日子可有什么人来过水云间?”
“仙子,这些日子除了尹将军,没有别人来。”愫尔也着实看不明白沈璧君这么紧张地在找什么东西,她把端进来的茶水放在一边,也很认真地围到沈璧君的身边,“您丢了什么东西啊?”
“尹长聂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根本没必要动精魂,所以,只可能是……”
山火!
沈璧君这下才算是想起来了,她之前可是亲口告诉山火她的真实身份的,而且对他柳惊云一心一意,一定会偷走和柳惊云有关的最后一样东西的!
“不行,我得去要回来!”沈璧君已经完全不顾及愫尔那惊讶的神情,索性扔掉手里的瓶瓶罐罐就又提着裙子出门了。
“唉仙子……”愫尔本也想追出去,可又顾及到神判大人若是问起来不好交差,便有停下了脚步,“这不是才刚刚回来一会儿嘛。”
长树宫内,聂树禾收了手里能看到天机的玄罗笙,隐隐有些不安地靠在椅子上,她猜不透为何这些日子玄罗笙里会引着她去想到柳惊云,可今日一见除了偶尔胡言乱语以外,她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仙子没什么特别之处……
“师父,”赵盏送完沈璧君就回来向聂树禾复命,“我已经完全地将云姬仙子送回去了,并且亲眼看着她进了门的。”
“多此一举。”聂树禾似乎对他的做法并不是很满意,她轻哼一声便甩着袖子就要走掉,“我是领你来神界修行的,可不是让你做别人的护花使者的。”
“师父……”赵盏还是第一次见聂树禾跟他生这么大的气,从前不管他调戏哪个仙子姐姐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怎么今日偏偏是对云姬仙子这样,“师父徒儿知错了,还请师父责罚!”
“责罚?你多大了还不长记性。”聂树禾停下脚步,睥睨着身后跪下来一动不敢动的赵盏,而这个时候她又有些心软了,拧着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了,“行了,去给我盯着点柳惊云,有什么异常就汇报给我。”
“是!”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件苦差事,可偏偏就落在了赵盏的头上,他有些欣喜地抬头偷偷望了一眼聂树禾,自己内心角落里卑微的惬意就炸开了花。
他没有多苦命,虽然无父无母妖族出生,不过幸运的是,在家族一没落就被聂树禾收进了宫,成了赵盏公子。
任谁都会知足吧。
“山火,山火你出来!”沈璧君当真就冒着被神将被抓的风险溜去了下界找山火对质,这一路她也算是想明白了,他分明就是故意给她灌酒,然后趁机偷走她的药,“山火你出来啊!”
“姑娘你是谁啊?”问音提着送饭的食盒刚到青步殿门口就撞见沈璧君双手叉腰冲着大门里一阵吆喝,当真就是那骂街的泼妇样,不过她穿着华丽,白衣胜雪,一看也不是平常人家,“姑娘你有何事找我们大人?”
“你们大人?”听到对面的婢女模样的人这么说,沈璧君也就不守着大门了,提着裙故作优雅地走到她面前,“那麻烦请你们大人出来吧,我有事要当面问他!”
“您……”问音也不知为何,生了种错觉,这位女子是来找茬的呢,像极了正主发现了小三来兴师问罪来了,“请问您是?”
“柳…”她顿了顿,“沈璧君。”
“你是沈璧君?”
“阿婆您来了。”问音见了来人赶紧低头行礼。
沈璧君刚自报家门,神虫阿婆就扇动着自己的翅膀飞到了她的身后冲着她一顿打量,“你怎么还没回人间?”
阿婆对沈璧君的记忆还停留在了那次她无意来到神界。
“我倒是想回去啊……”沈璧君也不像方才那样随意,见问音行了礼她也就乖乖地行了礼,神界处处都是规矩她都习惯了。
“好了,你要见山火?”阿婆说着就落在了地上,往青步殿内走去,看样子是要带着沈璧君进去了,问音自然知趣,现在恐怕山火大人也是吃不下什么饭食的,就提着食盒又回去了。
沈璧君也不是第一次来青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