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婚礼的大堂只剩下厉家的人在狠狠地咒骂责怪徐家,一时间乱成一团,而厉晴方此时却出奇的安静,她一直紧绷着自己,双手紧紧地捧着那束粉玫瑰捧花,拖着长长的洁白的婚纱默默地坐在地上,一言不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徐斯南还没来得及给她戴上的结婚戒指,任他们闹成什么样都没有一丝反应。
“方方,方方,我们回去,我们不嫁了!”厉夫人难掩自己的愤怒,她再也受不了厉晴方竟还对徐斯南心存幻想,残忍地上前捡起桌上的戒指就要扔掉。
“妈,妈,我求您,我求您不要扔。”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掉了,厉晴方发疯了一般跪在地上抱着陈园的的大腿一个劲儿乞求她,“我求您了,好不好。”
她乞求之余还拼命伸手去够戒指盒,捧花无意间掉落在地上,娇艳的粉玫瑰太过脆弱,花瓣零零碎碎散了一地,就像她自己的心,碎的再也拼不上。
陈园拗不过女儿的哀求,她看着自己的女儿跪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终于是于心不忍,把戒指盒交给了她,自己转过身去偷偷抹泪,这是她当了二十几年宝贝的人,没想到也会沦落成这个不堪的样子,又怎么能不心痛。
“哭什么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厉国雄虽然心疼女儿,但是更放不下自己的颜面,一声呵斥下来,整个大厅忽然就安静了。现在他是一定要徐家给个说法的,“早告诉过你,逼他结婚你就只能做个下贱的人,现在还有脸哭。”
厉晴方从前最怕父亲的呵斥,这个时候也依然条件反射地只敢咬着嘴唇默默抽泣,整个人泄了气地瘫坐在地上,不敢再发出声被他听见。
“你说孩子做什么!”陈园赶紧蹲下抱住厉晴方,她的心都在滴血,怎么好再忍心责怪女儿,忽然她情绪激动地指着一旁不知所措地徐湘和沈恒,不停地攻击他们,“都怪他们,教出这么个好儿子,和他们一样不要脸!”
“陈园你够了。”沈恒赶紧捂着徐湘的耳朵,不让她听到那些不堪的话,“本来小南就不是真心想结婚,是你们一步一步逼他的。”
他说这话时,几乎都是盯着一旁一言不发地徐老爷子的,盯着那个最清楚内情的人。其实早在婚礼定下来之前他就无意偷听到老爷子对徐斯南说的那些话,“拿君君威胁完又拿徐湘来要挟,你到底把小南当什么?”
在徐家这么多年,沈恒早就受够了,不管怎么样他都以为自己只要好好为了徐家,一心一意对徐湘,总有一天徐老爷子会接受他,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老爷子不但视而不见,还连真正有徐家血脉的徐斯南也没有放过,他第一次这样大声指责老爷子,腿都是发软的“你根本就没有感情。”
“爸?”徐湘顿时感觉大脑嗡的一声一片嘈杂,她推开沈恒的手,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老爷子的面前,连同声音都在颤抖,“你究竟把我们当什么?”
“什么当什么?”徐老爷子终于开口,但是这平静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他阴沉的气场太过于强大,叫人害怕的不敢靠近,“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徐家的少爷夫人?”
他依旧是冷冰冰地语气,哪怕是对自己的亲女儿。
紧接着他拄着自己的拐杖慢悠悠地绕过所有人走到舞台中心,把他们都留在下面,他就是太喜欢这种俯视所有的人感觉了。
“你们都看看清楚,没有我你们什么都不是,想离开徐家你们随时可以走。”老爷子找了个椅子坐下来,身边伺候的人立马过来接过了拐杖候在一旁,他又继续,“国雄陈园你们放心吧,晴方依旧是我徐家的人,这一点谁也不能改变,我会把小南找回来的。我们厉徐两家依旧是亲家。是小南不懂事,作为赔礼,我们徐家愿意把一半的企业划分到晴方名下。”
“这可是你说的。”厉国雄起初还是怀疑的,但是一半的企业这么诱人的条件,他还是果断答应了,他很清楚徐老爷子是有手腕的人,最重要的是,徐家这块肥肉好多人都在排着队呢。
“真的?我和徐斯南还能在一起?”厉晴方一时间破涕为笑,抓着陈园的胳膊一个劲儿地摇晃,生怕刚才自己是幻听了,“妈,是真的?”
此时的她真的太过卑微。
“是真的是真的。”陈园掏出纸巾给厉晴方擦眼泪,“你啊,就安心等吧。”
“爸……”徐湘还要说什么,沈恒立马上前阻止了她,他暗暗地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硬碰硬了,以卵击石罢了。
“我们走吧。”他只好带着徐湘离开这里了。
没有人可以掀开那层帷幕,看看这究竟是一场怎么样的阴谋,所有人都开始忙着躲避,忙着逃跑,忙着抗争到底,忙着自私自利,忙着欲求不满。
徐斯南一个人回到孟祁澜的楼下,也就是沈璧君原来的房子里,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了许久,连窗帘都不敢拉开,生怕徐家的眼线就在那里等着他自投罗网,这哪里是逃婚,分明是越狱了吧。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惹得徐斯南心一紧,他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便小心地走过去看了猫眼,原来是吕露露啊。
“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徐家这么快就找来了。”徐斯南赶紧开了门放吕露露进来,就迅速把门锁上。
吕露露把大包小包的东西一并给他放在茶几上,连和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