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公子也说道:“是啊,我也觉得不对劲,就算你们家要研究什么,哪能这么去做啊?那些珍奇药材每种都是天价,你家挖金矿了啊,这么烧钱?”
唐青语翻个白眼,道:“不知道,管他呢,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喝酒。”
唐溢却没能领会她转移话题的意图,愣愣地看了一会儿酒杯,突然说道:“青儿,其实我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唐青语看他一眼,道:“你不如先问问唐沛?他要也觉得不对了,你再来跟我说?”
唐溢回了神,知道她意思是自己脑子不如大哥,判断未必准确,也没当回事,笑了一下,道:“也是。来,继续喝酒。”
段小公子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但他本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脑子里平的能跑马车,没当回事就继续喝酒了。
一个时辰后,段小公子的随从把醉倒的段小公子扶回客居。
唐青语送了人回去后,又折返唐溢家中,道:“方才段小公子在,我不想多说,就没让你往下说。”
唐溢笑道:“是我那时走了神,说话没注意。”
唐青语道:“段小公子倒不是坏心眼的人,不过到底不是咱们本家,还是避着些吧。”
唐溢点点头,道:“我明白的。”
唐青语问道:“你方才说事情不对,为何这样说?”
唐溢道:“年初时我奉命巡防,抓到过一个杀手楼来的人。”
唐青语奇道:“杀手楼?怎么?我爹被人挂悬赏了?”
唐溢瞪她一眼,无奈道:“想也知道肯定不是!现在江湖里谁敢这么明目张胆悬赏掌门啊?你让人把话说完行不行?”
唐青语缩回桌前不说话了。
唐溢继续道:“我们把人抓了,从他身上搜出来两味剧毒。我把人带去刑堂,过了一日刑堂的人跟我说,那人趁他们不备,咬破牙后的毒药直接服毒自尽了。”
唐青语眨眨眼,道:“这没什么问题吧?”
唐溢道:“这是没事,但后来我哥出任务的时候,有一个是围剿江湖暗道,那一战杀了三个杀手精锐,尸体都带了回来,其中有一个就是那日被我抓到的人!”
唐青语愣了一下,想了想,道:“也许是双胞胎也不一定呢?像你跟唐满不也几乎一模一样,不熟的人谁能一下子分得清啊?”
唐溢摇摇头,道:“我抓那人的时候,用过毒蒺藜,打在他的左后背上。”
唐青语这会儿才算真的觉得不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你确认过了?”
毒蒺藜是唐门特制的毒药,毒性猛烈,直接沾了皮肤后一定会留疤。因而唐青语才有此问。
唐溢点点头,道:“此事我想必有缘由,事关重大,不敢妄言。”
唐青语又沉默了。
唐溢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小声道:“你说,会不会是……”
他话没说完,但唐青语知道他的意思,答道:“不会是唐祠。他虽叛出唐门,但这些年来做事如何你也知道,他不会做什么让我爹为难的事。”
唐溢道:“唐祠自然不会,他的手下呢?”
唐青语抿了抿唇,道:“不确定,这种事情,光凭猜怎么能猜得到?”
唐溢闭上了嘴,过一会儿又忍不住低声道:“你说,会不会是……掌门?”
唐青语摇摇头,道:“不知道,但我相信我爹和唐祠不会有什么私下联系的。”她的表情有些严肃,让那张倾城的脸多了几分冷色,道:“和他们之间是否交好无关,事关唐门对江湖暗道的态度问题,我爹绝对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
她的手指来回交替着敲击桌面,发出接连的哒哒声,听在耳中,让人无端觉得紧张起来。
片刻之后,唐青语突然起身,道:“如果我们确定那个人之前没有被处死,那么就是刑堂那里有了异动。但刑堂本就是为唐门内部而立,从不对外接触,我爹对刑堂的掌控也一直稳定,而且刑堂还处在唐门里,我爹不可能对此明显的纰漏毫不知情。”
唐溢点头,道:“被刑堂关押罪人相当危险,掌门一再交代过一定要看好刑堂,不可能不重视的。”
唐青语也点头,道:“但如果说刑堂没有问题,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就有了新的定义。一个孤身杀手,除非他有蹿天入地的本事,否则绝对不可能从唐门逃出,他甚至根本出不了刑堂。所以,他一定是被人放走的,更准确点,他是我爹放走的。”
唐溢沉思片刻,缓缓点头,道:“掌门既知此事,定是他同意后刑堂才会放人。”
唐青语盯着桌面上的水痕,低声问道:“我记得你说,那杀手来的时候身上有两味剧毒?”
唐溢点头,道:“不错,那毒我也一并给了刑堂。”
唐青语道:“所以那杀手是来送那两味毒药的!”
唐溢愣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唐溢家的窗外也有一小片竹林,尖瘦的竹叶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轻轻点在蓝色的窗帘上,映到唐青语的眼睛里,让她清澈的眼睛染了一层冰寒的色泽。
她轻声道:“如果我没猜错,我爹可能真的出了点情况。”
唐溢脸上带了几分忧色:“青儿?”
唐青语道:“杀手楼的事不是偶然,一定是门中有谁需要那两味毒。但和杀手楼做这样的交易代价不可谓不大,说句难听的,门中身份够得上的也不过几人。这几人里一一排除过去,只有我爹的身体出异常这件事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