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流殊朗声道:“无了大师负伤,在下专程护送回来疗治,但求贵寺方丈大师赐见。”
忽然间,少林僧人纷纷现身,合什道:“多谢施主,不知高姓大名?”
万流殊叹了口气,道:“在下万流殊”。
竹林深处,有两个人正在下棋。
右面的是位肌肉枯黄,须眉尽白,但精神却很饱满的老和尚。
左面的是位枯瘦矮小的老人,但目光如炬,隆鼻如鹰,使人全忘了他身材的矮小,只能感觉到一种无比的权威和魄力。
普天之下,能和少林方丈无尘大师对坐下棋的人,除了这位古今通之外,只怕已寥寥无几。
这两人下棋时,天下只怕也没有什么事能令他们停止,但听到万流殊这名字时,两人竟都不由自主站起身来。
无尘道:“此人现在哪里?”
进来通报的少林弟子躬身道:“就在二师叔的禅房外。”
无尘道:“你二师叔怎样了。”
少林僧人道:“二师叔好像伤得不轻,五师叔和六师叔正在探视他老人家的伤势。”
万流殊背手站在檐下,遥望着大殿上雄伟的屋脊,微风中隐隐有梵唱之声传来,《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啰罚曳。数怛那怛写。南无悉吉栗埵、伊蒙阿唎耶。婆卢吉帝、室佛啰楞驮婆。南无那啰谨墀。醯利摩诃、皤哆沙咩。萨婆阿他、豆输朋,阿逝孕,萨婆萨哆、那摩婆萨哆,那摩婆伽,摩罚特豆。怛侄他。唵,阿婆卢醯.卢迦帝。迦罗帝.夷醯唎.摩诃菩提萨埵,萨婆萨婆.摩啰摩啰,摩醯摩醯、唎驮孕.俱卢俱卢、羯蒙.度卢度卢、罚阇耶帝.摩诃罚阇耶帝.陀啰陀啰.地唎尼.室佛啰耶.遮啰遮啰.摩么罚摩啰.穆帝隶.伊醯伊醯.室那室那.阿啰参、佛啰舍利.罚沙罚参.佛啰舍耶.呼嚧呼嚧摩啰.呼嚧呼嚧醯利.娑啰娑啰,悉唎悉唎.苏嚧苏嚧.菩提夜、菩提夜.菩驮夜、菩驮夜.弥帝唎夜.那啰谨墀.地利瑟尼那.波夜摩那.娑婆诃.悉陀夜.娑婆诃.摩诃悉陀夜.娑婆诃.悉陀喻艺.室皤啰耶.娑婆诃.那啰谨墀.娑婆诃.摩啰那啰.娑婆诃.悉啰僧、阿穆佉耶,娑婆诃.娑婆摩诃、阿悉陀夜.娑婆诃.者吉啰、阿悉陀夜.娑婆诃.波陀摩、羯悉陀夜.娑婆诃.那啰谨墀、皤伽啰耶.娑婆诃.摩婆利、胜羯啰夜.娑婆诃.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嚧吉帝.烁皤啰夜.娑婆诃。唵,悉殿都.漫多啰.跋陀耶,娑婆诃》。
天地间充满了古老而庄严的神秘。
他已感觉到有人走过来,但他并没有转头去瞧,在这庄严而神秘的寺内,他又不觉神游了起来。
无尘大师和古今通走到他身外十步处就停下了,无尘大师虽然久闻中原一剑红的名声,但直到此刻才见着他。
他似乎想不到这懒散而潇洒,冷静又沉着,充满了诗人气质的人,就是名满天下的中原一剑红。
他仔细的观察着万流殊,绝不肯错过任何一处地方,尤其不肯错过他那双瘦俏而又细长的手。
这双手究竟是什么魔力?
为何一把铁铸成的剑,到了这双手里就变得那么神奇?
古今通十五年前就见过他的,只觉得这十五年来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又似乎已变了许多。
无论和多少人在一起,他都是孤独的。
古今通终于笑了笑,道:“万兄别来无恙?”
万流殊也笑了,道:“想不到先生居然还认得在下。”
无尘大师双手合十道:“却不知中原一剑红认得老僧否?”
万流殊长揖道:“大师德高望重,武林奉为泰山北斗,在下以前行走江湖,常恨无缘识荆,今日得见法驾,万分荣幸。”
无尘大师道:“万施主不必过嫌,师弟无了承蒙施主护送上山,老僧先在此刻谢过。”
万流殊道:“不敢言谢。”
无尘大师双手再次合十,道:“等老僧先探师弟的伤势,再来陪施主叙话。”
万流殊道:“大师请。”
等无尘走进屋子,古今通忽又笑道:“出家人涵养的功夫果然非我等能及,若换了是我,对阁下怕就不会如此多礼了。”
万流殊道:“哦?”
古今通道:“若有人伤了你的师弟和爱徒,你会对他如此客气?”
万流殊质问道:“阁下难道认为无了大师也是被我所伤的?”
古今通背负着双手,仰面望天,然道:“除了中原一剑红外,还有谁能伤得了他?”
万流殊道:“若是我伤了他,为何还要护送他回来?”
古今通道:“这就是阁下的聪明过人之处了。”
万流殊道:“哦?”
古今通道:“无论谁伤了少林护法,此后只怕都要永无宁日,少林南北两支五千弟子,是绝不会放过他的,这力量谁也不敢忽视。”
万流殊笑了笑,仰面笑道:“古今通果然是无所不知,难怪江湖所有的大帮大派都要交你这朋友了,和你交朋友的好处实在不少。”
古今通居然神色不变,道:“我说的只不过是实话而已。”
万流殊道:“只可惜阁下却忘了一件事,无了大师还没有死,他自己总知道自己是被谁所伤的,到那时阁下岂非将自己说出来的话吞回去了么?”
古今通叹息了一声,道:“若是我猜的不错,无了大师还能说话的机会只怕是不多了。
突听无尘大师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