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被五花大绑,困在厅中数天,穆长风、林渊联合赵卓言的几位弟子,也将花妖五花大绑捆了来。
辛清远见状,微觉诧异,看了众人一眼,穆长风情况还好,林渊头发散乱,狼狈不堪,其余几名弟子身上更是血迹斑斑。
“让你们去请,怎么动了粗?”
林渊道:“回禀太师傅,渊儿与几位师弟本来好言好语请这位姑娘来,她死活不肯,趁我们不备忽施偷袭,不得已动上了手。”
辛清远取出治伤灵药,让几位受伤的弟子服下,又亲自解开捆绑花妖的绳索,温言道:“在下玉龙阁阁主辛清远,此番请姑娘过来绝无恶意,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蓝荷。”花妖目空一切,态度极其傲慢,“原来你就是玉龙阁的阁主,早听说过大名,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辛清远毫不在意蓝荷的态度,呵呵一笑,请她坐下,道:“姑娘至少几百岁的高龄,和你一比,我就像乳臭未干的小子。”
蓝荷道:“说吧,找我何事。”
林渊怒道:“你说是何事,我们早已言明,你干嘛装傻。”
辛清远摆了摆手,示意林渊不可造次,道:“我与方哲乃是至亲,他放心不下姑娘,有心再见一面,我想成全他的心愿。”
蓝荷面无表情地看看方哲,双目中闪过一丝厌恶不耐,“已经看过了,我这就走了。”
辛清远微微一愣,心想这位蓝荷姑娘怎会是这种态度?
传闻中花妖与人族相恋的故事荡气回肠感人至深,每逢观莲节,满湖的荷花灿然盛开,就是因为花妖想在那一天与心上人见面。
在辛清远的想象中,恋人相逢的场面应该是笑声伴随着泪水,难舍难分,你侬我侬。
结果与想象的相差太远。
穆长风同样有些微的诧异,就在二人微微愣神之时,方哲突然放声大哭,拽住蓝荷的裙角,哭求道:“荷儿救我啊,他们要杀我。”
蓝荷甚是不耐烦,拽出裙角,道:“他不是你至亲吗,怎会要杀你。”
方哲道:“是真的,因为我用了古潭这张皮,他们就要杀我。求求荷儿看在从前的情分上救我一命啊。”
蓝荷道:“你本来就是个死人,再杀一次又有何妨。”
方哲为了活命,根本不在意蓝荷的冷若冰霜,哭的眼泪鼻涕齐流,“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想死,你是妖族,只有你能救我一命,从今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做牛做马也成啊。”
辛清远微微皱眉,心想方家乃是书香门第,文人的气节令人敬仰万分,怎么出了这样一个没出息的东西。
蓝荷甚是恼怒,伸手要打方哲,见他脸上半边腐烂,半边发青,唯恐脏了自己的手,硬生生咽下心中怒气。
方哲道:“你不念曾经的情谊,也得看在孩儿的面上吧,你不想让孩儿没了爹吧?”
辛清远道:“你们有了孩儿?”
方哲道:“当年我离开明家村时,她已经有孕在身。”
穆长风道:“你二十四年前离开明家村,数年不曾回来,你何时念过自己的孩儿。”
方哲对着蓝荷磕头如捣蒜,“我一直惦念你和孩儿,一心功成名就回来用八抬大轿娶你为妻,我被方芷莨连累死于非命,我一直惦念你和孩儿啊。”
蓝荷双目中泪水滚来滚去,神情哀伤至极,方哲看出她心软,继续重重磕头,“孩儿不能没有爹啊,荷妹妹一定要救我。”
蓝荷恼怒地瞪了方哲一眼,转头看向辛清远,“此人非杀不可吗?”
“非杀不可。”辛清远想起早逝的妻子,有心饶方哲一次,可一想起古潭死的无辜可怜,不得不将私情抛掷一边。
蓝荷道:“你不是他的至亲吗,怎能如此绝情绝义。”
辛清远道:“大义灭亲,不得不为,我必须为死者主持公道。”
蓝荷哼了一声,摆开架势,意欲强行夺人。忽觉一阵天旋地转,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辛清远道:“我请你过来,怎会不提前做好防你救人的措施。”
穆长风拿着一枚乌骨针在蓝荷面前扬了扬,道:“动手之时,我用此针暗中扎了你一下。针上有毒,无色无味,中针者毫无痛楚之感,不过你放心,三日后毒性自会消失。”
方哲生路被断,不由得怒不可遏,指着辛清远咒骂道:“老匹夫,你敢算计我,我诅咒你辛家断子绝孙。”
“念在亲人一场,我已经成全了你的心愿。如今我该为死者讨回公道了。”辛清远神色淡然,手中光芒闪烁,七星玉骨剑已经握在手中,往方哲颈上斩去。
方哲吓得心胆俱裂,慌忙爬到角落里,大声道:“我知道姑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