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珂是棋子,更是猎物,引来了虎视眈眈图谋不轨的猎人。那些贪婪的猎人,个个做着长生不老的美梦,不过是白氏家族的“盘中餐”。
白氏家族何尝不是棋子的命运,秦薏萝用来报复薛红莲的棋子。
可怜白珏之父,背叛了秦薏萝一次,竟落得如此下场。
还有周嘉与小鬼童,意外卷入这场风波,同样没能摆脱沦为了棋子的命运。
秦薏萝亲手布下的局,犹如一张细密的大网。可怜的,可恨的,有罪的,无辜的,皆被一网打尽,挣脱不得。
穆长风忽然心里一动,问道:“秦薏萝从水镜中还看到了什么?有没有看到天水河中发生的事情?”
“天水河?”白珏颇为诧异,想了一会,道:“没听说过,看到未来就是窥测了天机,只管择紧要的,秦姑姑也不能事无巨细地全都瞧一瞧看一看吧。”
穆长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周念平忽然道:“若是薛慕烟不肯嫁与你为妻,你定是杀掉她了?”
白珏道:“那是当然,绝对不能让她活着离开,否则后患无穷。”
周念平道:“那丫头性格倔强,恐怕会宁死不嫁。不妨让我们长风去当一次说客,白兄意下如何啊?”
白珏登时喜出望外,道:“穆兄肯帮忙当然好了,白氏家族不会忘此大恩。”
周念平望着穆长风,嘻嘻一笑,颇有唯恐天下不乱之意。
穆长风本想寻个借口留下,如此正中下怀,“白兄放心,在下的嘴皮子功夫还是不错的。定会竭尽全力助你一臂之力。”
白珏称谢不已,在前领路,带着二人七拐八绕,走过一条长长的通道,来到白氏家族的地下石城。
穆长风和周念平被安排进一间最上等的厢房,好好地睡了一觉。到了第二天早上,二人不约而同地一起装病,借机又休养了数天,待体内毒性消除,悄悄地商量今后如何行事。
周念平悠闲自得地喝着茶水,道:“枉我苦心筹谋许久,一心想给师姐报仇雪恨。做梦也想不到师姐的老祖宗在一千五百年前就已安排好对策收拾仇人。师弟有没有察觉到秦薏萝的真正意图?”
穆长风道:“她想让薛红莲断子绝孙,手段之狠,令人匪夷所思。都说秦薏萝从不滥杀无辜,可是薛红莲的女儿哪个不无辜。”
周念平嗨哟一声,道:“你怎么替薛红莲打抱不平了,你怎么就知道她女儿不是死有余辜。也许秦薏萝从水镜中看到了两位妖族公主作恶多端,根本没必要心慈手软。”
穆长风转念一想,觉得周念平的推断也颇合情理,但是想到自己无意中成了秦薏萝手中的一枚棋子,甚是窝囊憋屈,道:“无论如何,她利用白家做了一千五百年的棋子,终究有些过分。”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周念平认为秦薏萝的所作所为根本没错,道:“更何况是白珏之父背叛在先,落得如此下场纯属活该。”
穆长风道:“一千五百年的惩罚已经够了,咱们得想个办法帮白家解开诅咒,如此一来,薛暮烟也可得救。”
周念平道:“那是秦薏萝啊,幽宫之主,最高明的诡术师,她的诅咒如何能解开?”
穆长风道:“我仔仔细细地琢磨了许久,也许诅咒之言根本是子虚乌有,白家人女生男相男生女相,其实另有玄机。”
周念平马上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中毒?”
穆长风点头道:“只有魔物能进行诅咒,驱魔师可办不到。”
周念平道:“也许是诡术的一种呢。”
穆长风道:“师哥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有种直觉,白家中毒的可能性非常大。”
周念平的眼睛骨碌碌转了几转,道:“你想请师姐出面给他们诊断一下?”
穆长风道:“我留在此处查看,劳烦师哥回去请师姐来一趟。”
周念平嘻嘻笑道:“你以为我会给白家这个机会吗?他们一旦恢复正常,就不会再找薛红莲的麻烦。我巴不得全天下都是薛红莲的仇人,怎会反过来帮她。”
穆长风早料到周念平会是这样的打算,不疾不徐地劝解道:“师哥有没有想过,救了白家还会有另一层好处?”
周念平捶了他一拳,道:“有话直说,别跟我弄那些弯弯绕绕。”
穆长风道:“秦薏萝费尽心思让白珏之父活了一千五百年,恐怕不仅仅是用来对付薛红莲。他与秦薏萝交情匪浅,一定能提供一些我们需要的信息。”
周念平恍然大悟,道:“你认为他知道神树种子的秘密?”
穆长风郑重点头,道:“我们以恩人的身份与他相处,自然亲密得多。打听一些事情也容易得多。”
周念平道:“何必大费周章,老妖怪一旦知道了师姐和秦薏萝的关系。难道会不说出来?”
穆长风道:“我就怕他故意隐瞒不说,以此威胁我们助他解开诅咒。师哥好好想想,我们是被他威胁之后出手帮忙好呢,还是主动请缨帮忙好呢?”
周念平睁大了一双狐狸眼,狡黠的目光在穆长风的脸上扫来扫去,突然嘿嘿一笑,道:“师弟啊,你无意中被秦薏萝利用了一次,心有不甘,又不服气。你想破了她的局,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穆长风有些心虚,尚未答话,周念平又道:“师哥看着你从小不点长成男子汉,你那些花花肠子拐了几十道弯儿,别人不清楚,师哥很清楚。”
穆长风的心思被看穿,再无必要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