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耳环我是什么时候给你的,可有人看到?”
秦嬷嬷略一迟疑:“你既然要我替你杀人,拿这耳环收买于我又怎么会让人看到呢?至于哪日…。”她迟疑了一下,因为她有好几日没见着晨兮了,她都不知道晨兮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如果胡编的话,定然穿帮。
想了想,她一咬牙道:“半月前,你将这对耳环给我的。”
“我半月前就准备着今日让你下手杀承业了?”晨兮忍不住失笑:“那我岂不是神人?连今日失火后承来屋里没有人也算计到了?”
众人都对秦嬷嬷露出了怀疑之色。
秦嬷嬷一惊,连忙道:“虽然这耳环是你半月前给我的,但只是说等到时机就让我替你做一件事,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让我做是是这般丧尽天良的事,要是早知道是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哈哈哈。”晨兮大笑,笑得众人狐疑不已,就在杨大成有些怒意时,晨兮轻蔑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秦嬷嬷急道:“出了事大小姐自然是不认了,可是我却不能承受良心的折磨,所以只能将这事公布于众了。”
“原来你还是有良心的!”晨兮冷笑道:“既然有良心,为何要杀承业?既然有良心,为何不将耳环还于我拒绝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既然有良心,为何杀人后不来自首?却偏偏要到这穷途末路之时来表现你的良心了?你还有良心么?你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秦嬷嬷脸色苍白,映着鲜红的血,仿佛厉鬼。
“现在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晨兮一字一顿道:“锦宝阁出品的东西为了不重样,每出品一样就会记录在册,免得再出后让佩戴的夫人小姐感到尴尬,所以这耳环也不例外,一定会在锦宝阁里有存档,记录了款式,用金多少,用珠几颗,何时做好,何时卖出,甚至还有何人买去,用的是什么样的银票,银票又是哪家钱庄的,这点想来你不知道吧?”
秦嬷嬷大惊失色,惊疑不定的看着晨兮。
晨兮将耳环轻抛于上空,然后潇洒的接于掌间,握住,笑:“你更不知道,锦宝阁每出一个饰品,都会在暗处写下制匠师的名字,而制匠师更为了让自己的心血记录在这珠宝上,会偷偷在不显眼处写下制作的日期,你说半月前我给你的,那么我问你为何这日期上却写着前日?”
“我。我…我…”秦嬷嬷的独眼闪烁着,不知道怎么解释。
“不知道怎么说了是么?”晨兮冷冷一笑,厉声道:“不知道的话,就老老实实说出是谁指使你的!”
“没有人指使!”秦嬷嬷条件反射般叫了起来,突然理直气壮道:“是我记错了,这耳环是你前天给我的!”
“噢?前日什么时候,在哪里?”
秦嬷嬷脑中一晕,突然想到自己前日根本不在府里,她甚至不知道晨兮身边又有谁人,怎么说?
她仿佛茫然的看向了众人,待眼扫过某处时,突然强硬道:“是的,是晚上,前日半夜时分,你将我叫到房中交待于我的!”
“半夜何时?”
“亥时!”
“亥时!你这次确定么?”晨兮微微一笑。
“确定!”秦嬷嬷豁出去了,眼坚定地瞪着晨兮。
“呵”晨兮笑了起来,眼却冰冷:“你又错了,亥时我有人证证明不在兮园!”
“你是杨府的主子,当然能找出证人替你作伪证了!”秦嬷嬷气急败坏的叫了起来。
“是么?”晨兮走到了杨大成的面前,盈盈一拜:“父亲,请您想一下前日亥时女儿在哪里?”
杨大成眼一眯,陡然闪过一道狠色,拿起手边的茶托狠狠的甩向了秦嬷嬷,怒骂:“老货,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这会还想着攀诬主子?前日亥时晨兮跪在书房门外,直到近子夜才回兮园馐十侍卫都知道,怎么可能在亥时见你这老货?竟然敢说本将军作伪证?瞎了你的狗眼!”
秦嬷嬷被茶托打得头破血流,痛得扑倒在地,她没想到随口一言竟然惹怒了将军,这下真是完了。
她匍匐在地,痛不欲生,身上的痛,头上的痛,浑身都在痛,而他…。
她慢慢地抬起了头,寻找着他,额头的血不停地流着,流过了她的眼,让她看不清一点东西,她只觉得浑身发软,变冷,似乎生命正在远离…。
脚步声!
突然一阵脚步声慢慢地靠近,让她重新升起希望的火花,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抹了把眼上的血,却看到了淡色的绣鞋,素雅安静,花色淡然,可是透过被血色沾污的朦胧,她仿佛看到了火一样的花团,是的,这花正如火般燃烧着,越来越旺,越来越近,似乎就要烧灼到她的肌肤…。
“秦嬷嬷…”
头上陡然传来平淡而清冷的声音,她身体一僵,浑身更冷了,手紧紧地握住,似乎要握住这人间最后的一点温度。
突然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滑入了她的唇间,她心头一惊,拼命的想吐出来,可是除了干呕还是干呕,那东西竟然随着她喉间滑了下去。
“你…。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她惊恐地看着晨兮,仿佛不认识般,面前的晨兮一脸的淡然宁静,一如往常显得单纯,可是眼里却冷得冻人,仿佛无边无际的冰海,她看到了死亡的颜色,一片冰蓝…。
众人也惊疑地看着晨兮,难道晨兮恨秦嬷嬷的诬蔑要亲手杀了秦嬷嬷么?如果是这样,那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