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上菜!”何照仁向屏风后面喊道。
一个个丫鬟,端着精致的盘子,开始上菜。
一会儿,摆满了整个桌子。
“张公子,别客气,请慢用。”何照仁说着,夹起一个大丸子,“这是我们扬州的名菜,蟹粉狮子头,你尝尝。”
说着,放到了张阳的面前。
外皮肉嫩,香味扑鼻,带着一股螃蟹的鲜味儿。不错,是挺正宗。
何照仁倒满了一杯酒,递给张阳:“今天我们坐在这里,一边饮酒,一边欣赏这四周美景,真是快哉!”
“哥,你又想做词了?”何照依翘起脑袋问道。
“咦?原来张公子还有这雅兴?”张阳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哪里,哪里,别听舍妹胡说,我只是偶尔酒醉,胡言乱语而已。”何照仁说道。
从小就受到四书五经的熏陶,有头脑的盐商家里,都会为自己的下一代请一些有名的大儒做先生。诗词歌赋,各有所长。
何照仁也是因为有时在这上面花费的时间过多,荒废时间才没有打理生意,此后一直懊悔。
这种家事,张阳也不便多问。
美酒美景,眼前还有一位故作女儿状的何小姐,张阳心情也是舒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
“听舍妹说,张公子有门路,可以将海盐换成精盐?”何照仁问道。
终于说到正题,张阳却漫不经心地嚼着口中的菜,慢慢说道:“是啊,我知道有个小岛,出产精盐,用粗盐换精盐,一担需十两银子。
“如果量大,是否可以优惠?”何照仁问道。
“量大?是多少?”张阳仍旧不冷不热地问道,仿佛不被这个所诱惑。
“比如说,五千石盐?”
“咳,咳咳。”张阳咳嗽了几声,五千石盐,那就是五万两银子,这个买卖确实不小,不过,自己能消化得了吗?
再说了,即使自己有这么大产能,这五千石精盐投入市场,将会是什么结果?精盐的价格肯定会下跌。
不行,太多了。得少点。
“如果是这么大的量的话,我觉得,至少得二十两银子一石。”张阳思考了一下,说道。
“为什么?”何照仁和何照依两人都睁大了眼睛,望着张阳,简直不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量大应该从优,怎么反而贵了呢?
“张公子,你是在开玩笑呢吧?”何照仁给张阳找了个借口。
“就是,士诚哥哥,你就别逗我大哥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啊。”何照依也随声附和道。
“我没有开玩笑。”张阳说道:“那个小岛出产精盐,但是数量是有限的,而且,他们的人手不足,要是量太大的话,那就得加班加点生产,自然成本就上来了。二十两银子,也只是我估计而已,等谈的时候,他们可能会要三十两,甚至四十两。”
?乍一听,似乎也有些道理。
何照仁接着问道:“那么依张公子的看法,多少的量才能按十两银子啊?”
张阳低头,思考了半天,才慢慢说道:“小岛上那群家伙,我估计,最多也就每个月五百石左右,再多,他们恐怕就不愿意做了。”
五百石?这也太少了吧?虽说自己做的买卖没有老二多,这每个月也有几千石盐的买卖,这点只够一个零头。
但是这五百石的利润,可是比五百石粗盐的利润多很多了,这么算下来,自己赚的钱会更多。
“好,那就五百石。”何照仁干脆地说道。
嗯,不错,这样也倒是个做大买卖的人,办起事来干净利落。做大事的人都是这样,相反地,街头买个小菜,也要讲半天价钱。
“在我下面的盐仓里,尚有一百石左右海盐,不知张公子走的时候是否可以?”
“没问题,”这个姓急的家伙,张阳说道:“下午走的时候,放到船上,我带走就可以了,下次来的时候,再给你运来精盐,我的船小,只能运一百石左右。”
张阳直接将运输揽到了自己身上,这样就可以从这边装盐运到基地,转成精盐,再运来就可以了,省得还得从杀人港转运。
“需要我帮忙吗?”何照仁说道:“我何家有自己的盐船,三层大船,一次能运千石盐。”
“算了吧,小岛那边水浅,大船进不去。”张阳谢绝了何照仁的好意:“这来回的运费就免了,就当是我赠送你的了。”
“呵呵,张公子太客气了。”何照仁也说道。
“就是有一件事情,还得请何公子帮忙。”张阳抬头望着兴致勃勃的何照仁,说道。
“有什么事张公子尽管说,在扬州,我何家还是能说得上话的。”谈成了买卖,虽然没有达到原来的要求,也算是满足了。
“这来回运盐,难免会受到盐运司缉私船的检查,而我们这盐,又有点…”张阳最头疼的,就是如何躲过盐运司的盘查,就和后世的交警一样,每天都遵规守纪,他一次也不差,就喝了一次酒,酒后开车就被抓了,吊销驾照。
“原来是缉私船啊,这个简单。”何照仁说道:“我何家的盐船,他从来都不查的,一会儿我给你找一个我何家盐场的旗帜,你挂在桅杆上面,保你畅行无阻。”何照仁说道。
“那就多谢何公子了。”张阳说道,这正是自己想要的,以后再运私盐,就可以明目张胆地打着何家的旗号了,士信他们去别的地方卖盐,也可以挺起腰杆,就是有点狐假虎威。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