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头了?怎么可能?
幸亏船速不快,船身倾斜,转了个九十度的弯。
沿着岸边航行!船长有些纳闷,难道走错了水路?
韩勇看着前面的陆地,突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昨天突然发现这条水路,是对方忘了封锁这条水路了吗?还是有其他目的?
“前面有水路!”最前面的船看着终于出现的水路,终于放下心来。他抬头看了看太阳,脸色却是大变:昨晚是从北方过来的,而这条水路是向南的,也就是说,刚才转了半圈,又回来了。
韩勇站在高高的望楼上,冒出了一身冷汗。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他的身体,已经在不由自主地发颤。
上当了,彻底上当了。
船队的所有士兵,都已经发现了,这是一个封闭型的湖泊,只有一个入口,没有出口!
在南方,封闭型湖泊非常少,大部分都是有两条以上水路的,这种封闭型湖泊,当初在形成的时候,就是一个凹地,四周又很高,所以,水只有一个入口。
虽然只有一条水路,但是,由于季节的变化,导致水面的高低不同,有时水会流入,有时水会流出,所以,并不是一滩死水,水面上的芦苇,野鸭,到处透出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韩勇却没有心情去看,从昨天的弹雨中幸存下来的几千士兵也没有心情去看,他们都知道,中计了。
“派条小船,去水路出口处看看情况。”韩勇无力地对传令兵说道。
旗帜挥舞,最前面的一个船队里面,一条小船,向水路划去,消失在了视线中。
湖中的其他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回应,如果入口处一切正常,他们就快速脱离这个该死的湖,重新回到正途,可是,这种可能姓,微乎其微。
“砰,砰砰。”远处,传来了和昨天一样,让人抓狂的火铳声。
不用回信,恐怕那条船也不会回来报信了,众人都知道,唯一的水路,已经被堵死了。
“将军,为今之计,我们只有所有的船只,一起冲出去,才能杀开一条血路。”韩勇的船上,一名千夫长说道,他叫李忠,正是昨天驾着小船,打算火攻怪船的人,被打败后,游水再次回到了船上。
李忠和郭义海出身一样,都是在水面上干无本买卖的,脑袋挂在腰间,打起仗来是一员猛将,他看出来了,如今之计,只有所有的船,一起冲出去,才是解决目前困境的方法。否则的话,所有人都会被困死在这里。
但是,一起冲出去的话,毫无疑问,最前面的船只会遭受到昨天同样的命运。
谁打头阵?经过昨晚的厮杀,恐怕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一听到火炮声,就条件反射地找遮挡物,害怕那漫天而来的弹雨。
“如果将军同意,末将愿意带几条大船,为船队杀开一条血路。”李忠接着说道。
韩勇还是拿不定主意:“要不,我们弃船,登到岸上,躲开对方的船队,走陆路赶去高邮府?”
“将军,达识贴睦迩大人给我们下的命令是封锁高邮府的西侧水面,您走陆路,拿什么封锁?再说,把这些船都弃之不顾,把水军的全部家当都丢在了这里,达识贴睦迩大人会放过我们吗?”李忠问道。
真是个软蛋!到最后,还得拿达识贴睦迩压他才行。
果然,韩勇这才同意:“那就请,不,命令,李千户率领五艘大船,作为前锋,全军一起出击!”
出击,出击,明知前方就是龙潭虎穴,就有厉害的大炮瞄准着自己,李忠也一往无前,狭路相逢,勇者胜,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被堵住了死路的几千水军,借着北方,在五艘大船的带领下,全部焕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
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冲出去!
“兄弟们,如今我们已经误入了死路,在这里,只有等死,现在,我们唯有冲出去,将包围着我们的那些杂种们全部干掉,进入高邮湖,封锁高邮府,他们火炮再厉害,也毕竟数量比较少,只要我们冲出去,冲到他们跟前,跳帮作战,胜利一定是我们的!”李忠站在最前面的大船上,底气十足地说道,他的声音,传遍了附近的许多船只。
韩勇看着无数条大船,跟在李忠的后面,一起向前冲去,自己也只好命令座船,跟在后面。他已经感到,士兵们已经激起一股强大的士气来,说不定,借着这股气势,真的能成功。
从昨天傍晚到现在,被压着打,那股愤怒,在士兵们的心里,已经全部爆发了,一旦士气被激发,潜力是无穷的。
只可惜,打仗不能只凭勇气,还得凭实力。任何时代打仗,都绝不是简单的人数的对比,现在,准备冲出包围圈的官军,还有七八千人,而这边,只有不到两千人,剩下的两千人,已经被卞元亨派去上岸占领阵地,防止官军从岸上逃脱。
四个人打一个,肯定能打过,八千人打两千人,就不一定了,因为,他们根本够不着。
狭长的水道上,兵力再多也白搭,而卞元亨虽然只有四条大船,却刚好能够完全挡住整个水路,战神炮,散花炮,天阙铳,所有的火器,都已经对准了前面的水路。
刚才,已经打掉了一艘前来探路的小船,卞元亨不敢有丝毫大意,昨晚总结战斗经验,对蒸汽机船最大的威胁,还是混战中突然近身的火船,卢泽谭的战船若不是反应快,肯可能遭受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