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几天,怎么总看不到您啊?”脱脱刚回府,敏敏就迎了上来。
看到敏敏,脱脱绷紧的脸色才缓和了不少,“这几天爹爹有大事,你自己在家呆着,如果趁我不在,再像个疯丫头一样跑出去的话,别怪爹爹不疼你。”
上次敏敏一声不吭地跑了,只留下一个字条,把脱脱担心得够呛,将整个大都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直到十几天之后,才从扬州发回讯息,居然已经跑到扬州去了!敏敏回来之后,脱脱整整在家关了她半个月。
自从那之后,敏敏也老实了不少,不过,脱脱不知道的是,敏敏虽然表现得老实了,其实在大都更加变本加厉,她跟着何照依,做起了粮食的生意!
从南方运来的粮食,源源不断地涌上了大都的市场,她在暗地里,已经攒足了银子,甚至比脱脱的俸禄还要多。
也没办法,有敏敏出面,大都的其他粮商,哪个敢和太师争市场啊?现在,夏粮已经收获,敏敏更是曰进斗金。
一个微小的变化,也在暗中进行着,不知什么时候起,大都的富人们,不再为买不到精盐而发愁了,各个商家里,精盐的供应都非常充分,甚至导致了精盐价格下降。当然,并不是拿货价下降,现在已经不是洛阳纸贵的时候了,精盐供货量有了保证,为了增加出货量,商家只好压低了卖价。
要说现在大都里最赚钱的商人,恐怕非何照依所属,她既和敏敏联手,做着粮食的生意,又暗中进行着精盐的生意。虽然在粮食中夹带着精盐,但是,大大小小的各种瘟神们,都知道这些生意是太师家的,谁敢上去检查一下?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师啊,惹恼了太师,对方恐怕一个眼神,都能把他们这些小人物们杀掉。
何照依心底感叹,在这种社会里,做生意,必须有个靠山才行,何家在扬州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也没有自己现在顺利。
敏敏听到爹爹说有大事,再联想到最近的传言:“爹爹,你不会是真的想要去攻打高邮府的张士诚吧?”
脱脱回过头来:“这些军国大事,你怎么知道?不要乱说,回房去。”
看着爹爹离去的背影,敏敏心里慢慢凉了,她不禁想起上次陪何照依一起回扬州的情形来,路过高邮湖,被强盗盯上,要不是张士诚手下的水军及时相救,恐怕何照依就有危险了,而且自己也被几艘船盯上。
在水军大营,见到了张士诚,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尹而已,可是,目光中透露出的那种坚毅,却让她少见,那种目光,也只有扩廓的眼光中看到过,再听到何照依居然叫他“士诚哥哥”,敏敏心中,有一些欢喜,又有一些遗憾。她知道,何照依和张士诚之间,肯定有什么事情。
当时怎么也没有看出来,没想到,这个张士诚,居然在几个月之间,就变成了让朝廷为之头疼的反贼!还占领了高邮府,威胁朝廷的安全,更甚于其他红巾军。
爹爹去征讨张士诚,肯定会将张士诚打得落花流水,潜意识里,敏敏并不觉得爹爹会吃败仗,只是觉得,张士诚这样就被朝廷给抓起来砍头,那何照依怎么办?
当初爹爹攻破了徐州,可是将芝麻李以及所有参加起义和支持起义的百姓,全部砍了脑袋。那么英俊的一张脸,要是被爹爹给砍了,有点怪可惜的,和何照依在一起,两人已经成了好姐妹,何照依的爹爹和大哥,都已经过世,唯一的二哥,和她又成了死对头,只有一个张士诚,是她的心上人,不能让她再伤心了,敏敏虽然不能帮什么大忙,去知会一声何照依,还是可以的。
敏敏下定决心,从侧门出了太师府。
为了联系方便,何照依买下了太师府旁边的一座宅子,当作自己在大都的落脚地,置办了几个丫头家丁,又有了当初何家的气派。
“小姐,敏敏郡主来了。”何照依正在书房里翻阅账目,就听到小爱的通报。
敏敏来了?自己正想把这个月的收入和敏敏说的,虽然敏敏并不在意具体是多少,只要分给她一部分就行,但是,何照依却每次都是和敏敏详述一个月来的收入,然后两人对分,这也再次赢得了敏敏的好感,两人的关系,更加密切。
而暗中进行的精盐生意,何照依却没有和敏敏说,倒不是怕会分走一半利润,而是她不知该怎么说,毕竟私自贩精盐是违法的,虽然有太师这杆大树罩着,要是某天敏敏知道,何照依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她面对。
而看到源源不断的利润,何照依根本不想放弃如此获利的手段,她想要将何家的生意做大,甚至超过沈家,以便让爹爹和大哥可以安息。
“好,我马上就出去。”何照依拿着账册,走向了外面的会客厅。
“敏敏,账目已经算好了,请你过目。”何照依见到敏敏,赶忙说道。
“你就知道账目,现在出大事了!”敏敏说道。
大事?自己的生意泄露了?半年来的磨练,何照依早已经处变不惊,她问道:“出了什么大事?”
刚问完,看到旁边的两个丫头,何照依说道:“你们俩下去吧!”
“是,小姐。”两个丫头应声退下。
“照依,朝廷要去讨伐张士诚了!”敏敏说道。
“什么?他们要去讨伐张士诚?为什么?”何照依装作吃惊的样子问道,其实,她早就猜出朝廷的动向来了。
要想成为一个商人,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