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城,是起义军需要拿下来的第一个大城市,平江城的繁华,犹在扬州之上,拿下平江,更意味着在长江南岸,拥有了一个稳固的堡垒,拥有了一片广袤的粮仓。
张阳的军队经过大胆的穿插,长途奔袭,终于在以这个时代不可思议的速度下,兵临平江城下。
水军也已经赶到太湖,从水路进入到平江城下,对平江城形成了合围之势。
许多士兵简直像做梦一样,半个月之前,他们还在高邮府,刚刚打退了鞑子的进攻,而现在,就已经占领了江南的几大城市。
城头的士兵,更加感觉是做梦一样,城下的那些反贼,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简直就像是神兵天降,突然就出现在了城下。
更让他们恐惧的是,眼神好的士兵已经看到了对方的武器:几乎是清一色的火铳!
放眼整个元朝,能够装备这么多火铳的部队,恐怕就是高邮府的张士诚了。张士诚以几万乌合之众,就打退了朝廷的百万大军,而现在,他们又围上了平江城,平江城守得住吗?没有人知道,他们心中都在打退堂鼓。
兀哈达已经登上了城头,刚才,这里受到了对方水军的炮击,好像只是示威姓质的,开了一炮,打在了城头上,将城墙撼动,城墙上的士兵,个个面无血色。
兀哈达的到来,让他们感觉到仿佛有了主心骨。城内库房里的武器装备,已经被源源不断地搬上了城头,弩机已经上弦,他们,正在做着战前的紧张准备。
张阳在城外,也在打量着平江城,他记得清楚,当初自己第一次来平江,非常感叹城墙的高大,而城内的繁华也让他赞叹不已。
两年多来,自己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当初那个盐船上小小的纲司牙侩,今天已经成了一方霸主。
水军刚才试发了一炮,只是在调整射击诸元。张阳之所以没有命令士兵立刻发起进攻,只是在等待着后面的炮兵赶到。
由于骑兵马快,而炮兵的炮虽然也是靠马来拉动的,那也跟不上骑兵前进的步伐。
大概还得等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就是给城内守军施压的过程,如果对方能够开城门投降,那再好不过,如果对方不识相,张阳就决定,给对方点厉害看看,自己的火器,是该让江浙行省的鞑子们见识见识了。
五个营的兵力,两万多人,加上几百门火炮,眼前的平江城城墙虽然高大,但是,在张阳的眼中,百炮齐鸣,就得变成废墟。
只是,为了城内的百姓,张阳希望最好能够让城内的守军知道厉害,能够投降。
常遇春被自己赶回了高邮,要是常遇春在的话,所有投降的士兵都被他杀了,以后哪里还有人敢投降自己。
“施先生,我们是不是给城内写一封劝降书啊?”张阳问旁边的施耐庵道。
“还是主公想得周到,平江城如果能够免于战火,城内的百姓都会感激主公的。”施耐庵说着,准备拿出笔墨,开始写劝降书。
这个年代那些文绉绉的东西自己可不懂,张阳的毛笔字又太难看,所以,这种东西还是交给施耐庵比较好。
很快,一篇洋洋洒洒的劝降书就写好了。
“复叠江山壮,平铺井邑宽,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平江一城,人杰地灵…”施耐庵清了清口,读了起来。
才两句,张阳头就大了,这简直比自己学过的古文还难懂,那些城头的守军,能懂吗?“施先生,果然是才华横溢,不过,我觉得,还是通俗一点比较好。”张阳说道:“我看还是这么写吧:高邮府的正义之师,前来解救深受鞑子欺凌的同胞,我军火炮威力巨大,一旦战斗打响,你们必定全军覆没,如果出来投降,只要手上没有沾过自己人的鲜血,每人都可以分得五亩田地,免去三年赋税。”
文绉绉的,恐怕守军也听不懂,还是给他们来点白话的,实在的,比较好。
“还是主公英明。”施耐庵听到一半,就明白了张阳的意思,立刻重新书写。
张阳突然又想起一计:“这些话,不用写成书信了,直接从我们队伍里面找些嗓门大的,向城头喊话,要是能让城内的百姓听到了,那就更好。”
万一要是送上书信,城头的守将直接给撕了,谁也不知道,那自己的这番苦心就白费了,还是喊话吧,这样宣传的效果好点。
虽然刚才受到了对方的炮击,但是,只响了一次,城头的守军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城内的守军听着,我们是高邮府的正义之师,前来解救深受鞑子欺凌的同胞,我军火炮威力巨大,一旦战斗打响,你们必定全军覆没,如果出来投降,只要手上没有沾过自己人的鲜血,每人都可以分得五亩田地,免去三年赋税。”
突然,伴随着风声,传来了许多人的喊声。
有些不太清晰,但是,好多人还是听懂了,顿时,一些人心思动了起来。
自己来当兵,只是为了有口饭吃,如果真的能有五亩田地,还免去三年赋税,那自己何愁没有饭吃?又何必冒着生死的危险,来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
“弩机,给我瞄准发出声音的地方,射击!”兀哈达喊道。
他当然知道,对方的喊声,会给自己守军的士气造成较大的影响。
“报告,我们的弩机,射击不到那么远。”负责艹纵弩机的士兵说道。
对方离这里足足有一千步,弩机根本发射不了那么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