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的军队,早已经养成了这样的骄悍:打仗如果不占足便宜,那都叫打败了。
而现在,则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两艘船被人家撵了上百里水路,一直到了自己家门口,还被击沉了一艘。
虽然打沉了对方几艘船,这也是失败。
卞元亨的水军,尤为愤怒。
不过,卞元亨并没有立刻让自己的水军去找陈友谅的水军报仇,他知道,自己水军的这次失利,有着很大的原因,就是,自己的水军,确实没有对方的强。
不用说火器怎么样,在水上战斗,以少胜多,那是建立在自己的强势的基础上的。可是,现在,这个比例,差得有些大。
自己只有不到二十条大船,对方则有二三百条,更不用提那些小船。
自己的火炮是犀利,但是,对方的船速很快,又占据了上游的有利地位,一旦打起来,火炮没发射几次,对方就冲到面前,陷于肉搏了。
而对方专业的战船,明显是自己不能相比的,对方水军的素质,也丝毫不在自己之下。
卞元亨压制住水军,同时派人立刻飞鸽传书给罗贯中,罗贯中立刻找到了张阳。
张阳听到汇报,就知道,这次事情大发了,俗话说,不打无准备之仗,可是现在,自己还真没准备好。
想起那密密麻麻的战船,张阳就有些头疼,现在,自己的水军若是迎战,那就只有一个结局:在被对方如狼群一样围住之后,彻底毁灭。
所以,没有水军,那就只有一个方法:据城防守。
张阳带着基地里新造好的战神炮,全部运到了应天府里。
没有水军,那就只有用大炮,招呼对方!
几条蒸汽机大船,现在充当了战略预备队的任务,也就是说,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拿出来的,只要拿出来了,恐怕就全部成了炮灰。
只要坚持两个月,等到自己的新式战船造成了之后,那就可以拿回主动权了!张阳现在将希望,完全寄托在新式战船上。
应天府内,备战正在紧张地进行之中。
二百门战神炮,全部被布置到了北侧的城头,这里,紧邻水面,陈友谅的水军若是进攻,将在这里,用猛烈的炮火,回击对方!
和州。
陈友谅左在龙椅上,享受着两边两位美人的伺候。
陈友谅当了皇帝,自然要有皇帝的派头,他每到一地,至少都要在暂住地布置得像皇宫的样子,而且,还要找来漂亮的女子侍寝。
不过,陈友谅从来都不找普通百姓家的女子,他最痛恨的,就是鞑子,所以,每打一地,鞑子的府邸,都会被他搜刮一遍,那些漂亮的女子,都被抓来伺候他。
但是,他并不相信这些女子,因此,侍寝完的女子,大部分的命运,都是被秘密处决掉。
“启禀皇上,先锋赵将军求见。”一个卫兵进来报告道。
“宣他进来。”陈友谅说道。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普胜老老实实地来了个大礼。
“免礼,起来吧,赵将军,什么事啊?”陈友谅眯开了眼睛,问道。
“我们的船队,被两艘张士诚战船监视,我派出了几条战船,去驱赶他们,结果,中了他们的计,损失了几条战船。”赵普胜说道。
“什么?张士诚的水军来了?”陈友谅说道:“好,既然他敢挑衅,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命令水军,立刻东进,拿下应天府!”
突然,陈友谅又迟疑了一下,生姓多疑的他,开始怀疑起来,张士诚这么明显的挑衅,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不行,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绝不能盲目地行动。
“赵将军,你先带五万水军,五十条大船,二百条小船,东进应天府!”陈友谅说道。
“是。”赵普胜早就想找回场子了,他的十几条船,被对方两条船给干掉,说出去,太丢人了。
陈友谅犯了一个错误,面对装备着精良的火器的军队,要打,那就一次将所有的部队都投入进去。否则,那就干脆什么都不做,最要命的,就是每次都只派一部分军队的添油战术,派多少,死多少。
只可惜,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
赵普胜兴冲冲地出去了。
很快,一支不算小的水军,从和州出发,顺流而下。
赵普胜虽然轻敌,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慎重,在离应天府还有几十里水路的时候,他派遣了两条小船,伪装前去打探。
小船在长江上,巡查了几遍,早已经找不到前几天的那种蒸汽机大船的影子。
对方的水军没有出动,而且,也看不到有什么警惕的状态,看来,对方还不知道,自己的军队已经到了。
赵普胜收到情报,立刻开始了紧密的布置。
由于占据上游,可以非常轻松地实施进攻,所以,他将所有的大型战船,全部做好进攻准备,而让小船上的两万水军,从应天府上游的江宁登陆,在战船进攻的同时,这支水军,从应天府的后方实施攻击,这样,两面夹击,一战而克!
赵普胜的算盘,打得非常高。
更让赵普胜高兴的是,就在他要进攻的前夜,长江突然涨水了,江面升高,这样,他的三层大船,会比应天府的城墙还高,这样,居高临下,岂有不克之理?
赵普胜不知道,虽然他算计得很不错,但是,他的战船,还没有挨到应天府,就已经成了碎片。
第二天清晨,赵普胜终于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