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影影绰绰都是晃动的人影,脑子里混混沌沌,头痛欲裂。

“她醒了。”

耳边有人惊呼了一声。随即一张小麦肤色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

“你怎么样?”

好低沉的男中音啊。

她扶着快要炸开的额头,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旁边的人看出她的用意,赶紧搀扶了一把。

她随意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凹凸不平的白色墙壁,洗的泛黄的床单。等等,头顶上是什么?钨丝灯吗?她好像在物理课本看到过。

什么年代了,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穿白大褂的这个是应该是医生。所以她是被救了吗?

那这个男人又是谁啊?爸爸妈妈怎么不在?

“嘶。”脑袋更痛了,贝小丫双手抱头,精致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她这怎么了?”

那个好听的男中音再次响起。

医生扶了下他老式的金属边眼镜,想了下说,“可能摔的时候碰到头了,但是没有看到外伤。实在不行你拉她去县里检查一下。”

“好。”

男人低头面无表情的问,“你怎么样?”

问她吗?贝小丫抬头仔细打量了他一下。挺拔的身姿,黝黑的脸,五官到挺英气,身穿橄榄绿的军装,肩上两条细杠一个星。

她努力搜索大脑仅存的军队知识,好像是少校的军衔。

“我这是在哪?”

她拧着眉,苦着脸问。为什么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医务室。”

男中音仍旧没有任何情绪。

好吧,这个问题当她没问。这白大卦在这站着,肯定不是厨房。

“我怎么了?”

男人显然没想到她这么问,僵硬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些疑惑,“你不记得了?你从山坡上摔下来了。”

山坡?她不是被那个渣男关在房间里放火烧死了嘛,怎么会从山坡摔下来。

不会那么狗血吧,那难道不是电视里胡扯的吗?而且别人一穿也是穿回古代在邂逅一段浪漫的爱情,然后弄个王妃皇后的当当,她这算怎么回事,到了那么个落后的地方。

头更痛了,浑身也痛。

贝小丫一仰身又躺了回去,还不如不醒呢,就让她一直睡着好了。

“于杨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生突然闯了进来。齐肩的短发,瘦瘦小小的,也穿着一身橄榄色的军装。

贝小丫睁眼瞄了一下,眼看着女生一把抱住旁边男人的胳膊。那男人动也不动,任由她哭诉着。

“她自己脚滑才摔下去的,真的不关我的事。于杨哥,你要相信我。”

得了,说完脑袋也靠男人胳膊上去了。

男人脸上终于有了一些不耐烦,伸手推开她一些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带她去县里一趟。”

女生这才安静下来看向床上的贝小丫。贝小丫最受不了女生哭哭啼啼的样子,看她看向自己,便有些嫌弃的把脸转向一边。

女生看到她的表情,眼底划过一丝怒气,但转瞬又遮掩过去,抬头又楚楚可怜的看向那个叫于杨的男人。

“于杨哥那我先回去了,我明天再去找你。”

男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女生破涕为笑,莫了下脸颊的泪,转身走了出去。

那个叫于杨的男人又把视线放在床上。

“你能起来吗?我带你去县里检查。”

贝小丫听到他的话,又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我没事,不用检查。”

于杨不信任的看着她,重又问道,“你确定?”

当然确定,有没有事她自己还不知道吗?就算有问题,也是医院看不了的问题,去了也没用。

贝小丫点了点头。

“那王医生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他伸手想去搀贝小丫下床,贝小丫一抬胳膊挡了回去,自己抬腿下床蹬上鞋子。

一双泡沫底的布鞋,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穿了条牛仔的喇叭裤,她这到底穿到哪个年代了。80?90?

来不及细想,于杨已经独自走了出去,她也赶紧跟了上去。

“你带我去哪?”

出了医务室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大院子,院子的另一侧有一排低矮的房子。

于杨走的很快,一会就把她落在后面,她小跑了几步才勉强跟上。

“你能不能慢点。”

于杨听了她的话,扭头看她气喘吁吁的,这才放慢了脚步。

“我送你回家属院。”

家属院?那不是军人家属住的地方吗?

难道她附身的这女人结婚了?跟谁啊?

生前就栽男人手里一次,这怎么又给她安排一个。

贝小丫懒得再问,闭嘴跟着于杨一路向家属院走去。

路上遇到一小队正在训练的军人,他们看到贝小丫他们走近,起身站立敬了一个礼。

于杨看着他们点了下头,然后一言不发的继续往前走。那队军人待他们走远才交头接耳的笑了起来。

贝小丫扭头,发现他们笑的方向正对着自己。心里猜想他们是在谈论自己,脚下加速,更快的跟上于杨的脚步。

他们走到一个带有大铁门的院子前停了下来,院子里并排着一列房子,起脊平房。贝小丫画画去乡下采风的时候见过这种房子。

于杨带着她在西首第一家停了下来。他伸手从门框的小窗下摸出一把钥匙,然后打开了房门,自己先一步走了进去。

贝小丫也一步一趋的跟了进去。

很小的一间屋子,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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