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拘留所的路上,安蔚鹏皱着眉头看了段泽涛一眼,有些担忧地道:“泽涛,咱们今天这次行动是不是有些冲动了啊,黄有成在西山任职多年,还是很有影响力的,而且你看今天去参加谢有财女儿婚礼那些客人,都是在西山省有头有脸的人物,咱们如果不能查到谢有财操控黑恶势力组织犯罪的证据,那就被动了!……”。
段泽涛微微一笑道:“安书记,谢有财的手下随身都带着凶器,聚众伤人,绑架证人,杀人灭口,包括之前他迫害其他煤矿老板,侵吞他人产业,这些行为不是操控黑恶势力组织犯罪是什么?!当然,我们还需要掌握更确实的证据才能最终把谢有财绳之以法,这个过程肯定是艰难的,肯定会遭受各方面的阻力,但我们总不能因为害怕困难就放任谢有财逍遥法外吧?!今天的事已经激起了极大的民愤,正是我们对谢有财团伙下手的最好时机!……”。
安蔚鹏见段泽涛如此坚决,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如今和段泽涛坐在同一条船上,只有力挺段泽涛到底了。
但让安蔚鹏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谢有财那些个手下个个嘴都死硬得很,只承认打架斗殴这种小事,根本就不肯承认有参加有组织黑恶势力犯罪,至于那个阿福,更是从一进拘留所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安蔚鹏特意调来的几个审讯老手都直摇头,审案子就怕碰到这样的二愣子滚刀肉,因为他们头脑简单,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最后段泽涛把邱威找了来,想看看这位‘霹雳神探’有没有办法,邱威钻进审讯室审了一个通宵才出来,把警帽对桌上一丢,摇了摇头道:“那几个马仔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都是跟着这个阿福打酱油的,关键还在那个阿福身上,这个阿福是个狠角色,软硬都不吃,随你怎么问,他就是一句话都不说,我真想拿根撬棍去撬开他的嘴……”。
见连邱威都没办法,段泽涛也有些头大了,如果不能掌握进一步的证据控告谢有财,那自己兴师动众去谢有财女儿婚礼上抓人就成了一个笑话,将要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这时黄德庆急匆匆地地从外面走了进来,面色凝重道:“宋致远的人已经渗透进来了,刚才我在送给那个阿福的饭里发现了这个!……”,说着黄德庆将一个圈成一条的小纸团放在桌面上。
屋内的段泽涛、安蔚鹏和邱威三人都大吃了一惊,对手的动作好快啊!安蔚鹏皱着眉头道:“宋致远任公安厅长多年,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我们间出现他的内应倒也不奇怪,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的压力就更大了,如果万一他在食物里投毒,杀人灭口,嫌疑人在我们关押期间死亡,那就真麻烦了!……”。
段泽涛知道安蔚鹏所说的并非没有可能,一旦谢有财他们感觉到罪行将要暴露,肯定会杀人灭口,这种事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小露不就是这样死了吗。
“家里一切都好,勿念!”,这时邱威已经拿起小纸团展开,把上面的字念了出来,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宋致远冒这么大的风险送进来的消息怎么会这么简单呢,这更像一封简短的家书吧?
段泽涛脑海里灵光一闪,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激动道:“我明白了,那个阿福的弱点就在他的家人身上!谢有财送这个纸条进来有两层意思,一是告诉阿福,他会照顾阿福的家人,要阿福不要把他咬出来,二是威胁阿福,如果他敢把自己咬出来,他的家人就没命了!……”。
“所以关键还在谢有财身上,只要谢有财一天没有被抓起来,他的这些手下就会心存顾忌,担心谢有财迫害他们的家人,同时也心存侥幸,认为谢有财能把他们救出去,如果他们知道谢有财也被抓起来了,心理防线就会松动,我们才能让他们老实交代!……”。
“额,话是这么说,可谢有财可不是那么好抓的,他是省政协常务委员,人大代表,要抓他影响可就大了,如果没有经过常委会讨论通过,我们要抓他难度很大,首先魏书记那关就通不过……”,安蔚鹏皱着眉头道。
段泽涛用力一挥手道:“谢有财之所以这么嚣张,就是因为他披着这么多层保护衣,我就要把他身上披着的这些保护衣给扒下来!魏书记那里,我去做工作!……”。
正说着,段泽涛的手机就响了,电话是魏长征的秘书打来的,请他到魏长征办公室去一下,如今段泽涛和魏长征的关系已经大大改善,一般有什么事魏长征都会自己亲自打电话给段泽涛,但今天却是让秘书打的电话,段泽涛就知道多半是黄有成到魏长征那里告了自己的黑状,让魏长征对自己不满了。
段泽涛挂了电话就转头对安蔚鹏道:“安书记,我现在就去见魏书记,这里就请你在这里坐镇了,要特别提防对手杀人灭口,送给阿福他们几个的食物和饮水都要严格控制……”,说完又对邱威道:“你马上去查一查阿福的家庭情况,秘密安排人手对他的家人进行保护,防止谢有财对他的家人动手!……”。
安排妥当后,段泽涛就匆匆赶往省委书记办公室,一进办公室,魏长征神色复杂地瞟了他一眼,指了指一旁的沙发道:“泽涛同志来了,坐吧!……”。
要是以往段泽涛来魏长征办公室,魏长征肯定会热情地起身相迎,今天这样的表现说明他对段泽涛没打招呼就对谢有财展开行动十分不满,段泽涛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