玧傥向身后热闹的大厅望了一眼“没什么好的,衣光鬓影,觥筹交错,不过,他们家的香槟还能入口。”
涟漪听他调侃,直嚷着要玧傥顺一瓶回来开开洋荤。俩人有的没的聊了一通,毕竟是隔了几年的不见,陌生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消除的,玧傥也不十分逼迫,论耐心,他有的是。
细雨不知何时演变成倾盆暴雨,泼洒似的哗啦啦砸进地面。
玧傥回来时,雨仍旧下的急。
开门声响起得时候,涟漪正百无聊赖的光着脚玩一副拼图,还是方才酒店侍者送进来的,估计是有人吩咐的怕她无聊,特特送了来打发时间。
暗褐色的地毯上,伊人翘着十指趴在上面,时不时捻起一块拼凑,观摩半响又取走换下一块。估计是玩的太专心,连开门声都没有注意,
玧傥蹲下身将人整个拢在怀里时才得了她一声惊叫,似是真吓的狠了,双眼圆瞪,无神而懵懂;檀口微张,羞怯透殷红。漆黑秀发零零散散垂落耳际,纤纤素手紧握在前胸。
行动先于言语,一双粉拳已然捶向他胸口,半路被玧傥单手拦截“吓着你了?”涟漪深呼了口气平复方才的惊鸿一吓,愤愤然瞪向始作俑者,换谁正专心致志时被惊扰,不吓着才怪。
宽厚的胸膛传来几声低笑“猜猜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涟漪想起下午电话中玩笑的几句,就着他搀扶的力气爬起来,巡视了半响,丝毫不见香槟的身影。玧傥拉起她暖烘烘的右手牵至桌旁,从包装袋里拎出一尊圆口敞肚的黑瓷酒瓶,连带两盅小巧精致酒杯。
打开另一个袋子,装的是酒店的招牌提拉米苏。
涟漪兴致盎然地打量那方外形古朴的酒瓶“说好的香槟呢,别人都是鸟枪换炮,到我这儿怎么就返璞了?”
玧傥顺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两下“女孩子家家的,还是适合桃花酿。”
沉甸甸的一瓶拎在手上,转过来倒是贴了个标签,“桃花酿”三个字写的潇洒写意,竟是落墨不久。
玧傥解释说是宴会主人爱好古法酿酒,为了讨夫人的欢心,专门酿造了适合女子浅酌的果酿,临走时特地赠送几位好友,其上文字,俱是夫人亲笔所提。
涟漪想那一定是个温婉隽永的女子,才能让一届商人甘愿在浮躁的浊世守着红炉小酒。
那方酒瓶造型极为典雅古朴,深得涟漪欢喜,简直要爱不释手。浅酌一口,淡淡的桃花香绵延氤氲开来,初始入口微涩,渐至甘甜,又带一丝醇厚,直教人神清气爽,流连忘返。
涟漪一张脸被酒气熏染的粉面含春,双眸如点点荧光,似醒非醒,似醉非醉。
玧傥不知她酒后原来这样勾人,夺了她手里的杯子不准再喝,涟漪本就是浅尝辄止,也不多言,拍拍双颊迎向他撩人的目光,不及多言,已被玧傥按进怀里,湿热的呼吸喷薄在颈间“酒大伤身,女孩子不要喝了。”
涟漪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奔着你是老大你最大的想法“谁闲着想灌二两黄汤进肚啊,又不是人民币这么讨喜,你见过哪个销售人员喜欢喝酒的?就连你们酒场上推杯换盏不也是逢场作戏?不过是见杯子讨喜罢了。”
湿漉漉的吻落在额间“你怎么知道销售人员不喜欢喝酒?”
“这不是明显的事儿吗,喝酒是小,做单子才是目的,来来往往喝的五荤三素人仰马翻,单子下不来之前都得战战兢兢陪着,哪怕已经吐得昏天暗地,还得爬起来再接再厉。酒入愁肠,谁会喜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