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大剧院是中国国家表演艺术的最高殿堂,每天都有各种演出活动,两点场的是一场叫做《呼吸》的话剧,英国作家邓肯?麦克米兰创作,戏中只有两个演员来演译一对夫妻之间的微妙情感,舞美极其简易,黑幕下的舞台上空悬挂两道交叉的白织灯,舞台上一个跷跷板,两个演员凭借跷跷板的旋转和起伏来呈现剧情的时空转换。
顾羽宁和肖姿坐在第一排的池座,可以近距离的感受舞台的效果和演员的精彩表演。
座位席的灯光暗下来,舞台上的灯光“刷”一下点亮,男主角和女主角分别站在跷跷板上微扬下巴凝望天空。
女主角转身过来盘腿坐在跷跷板上,男主角跳下里推动跷跷板旋转,女主角富有感情地念出一大段台词,男主角跟着表现出焦虑和惶恐……
顾羽宁从来不看话剧,第一次看居然碰到熟人,进来时看到话剧海报的女主角名字何自青,让他觉得奇怪。
当然,他现在芒刺在背的感觉来源于身后的一双眼睛,何自曼。
他没料到何自青邀请何自曼来看话剧。
阮楠发消息告诉他,太太的gps定位显示为国家大剧院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座位上等着开场,身旁是肖姿。
不知肖姿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回头便看到自曼和一个男人坐在那儿。肖姿习惯性地微微一笑,和自曼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过来殷情地告诉顾羽宁身后坐着何自曼。
顾羽宁一动未动,安静地听台词,专注地看男女主角演绎都市男女焦虑的婚姻生活。
这部话剧的立意有点像钱钟书《围城》的赶脚。
李白诗里说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而《呼吸》表达了不知魔镜里,何处好呼吸。
可能婚姻就是一块照妖的魔镜,人在其中会变成妖,看不清彼此,艰难地呼吸。
话剧演完,座位席灯光亮起。
观众热烈鼓掌,不管剧情多么现实亦或者比较狗血,但演员的演技可圈可点,令人回味无穷,尤其是那么多密密麻麻带着感qíng_sè彩的台词,很具有挑战性。
顾羽宁回过头,看到何自曼正捧起一束纯洁的铃兰花,身旁的梁思安露出恬淡平和的微笑。
他沉着这一张冰山脸,没有说话。
“走吧!该去机场接我哥哥了。”肖姿在他耳边说。
自曼把他们当空气一样,捧着花走出观众席,给自青献上花。
“那不是顾羽宁?”自青眼睛很尖。
自曼不做声,头上戴着一顶像小丸子一样遮蔽性极好的帽子,假装没有看到,像一只鸵鸟。
“你好,我是自曼小姐的朋友梁思安。”梁思安不请自来,向自青伸出手。
自青瞥了一眼自曼,恍惚地伸出手和梁思安握了一下。
“姐,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自曼没敢告诉自青额角受伤的事。
“顾羽宁身边那个女人是谁?她明目张胆地挽着顾羽宁,是不知道你是他太太吗?”自青愤愤不平,拉起自曼的手要过去找顾羽宁理论。
“姐……”自曼向后托着自青,“姐别介,我知道的。”
“你知道?”自青像按了暂停键扭过来瞪着自曼。
“嗯,我们说好了,互不干涉,这不,我也带了朋友。”自曼把梁思安拉过来。
梁思安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眼神里流露出别样的味道。
自青打量了一下梁思安,总觉得眼前的人和自曼有种说不出来的相似感。
“我们去吃饭吧。”
自曼左手拉着自青,右手拽着梁思安的衣袖。
顾羽宁回过头,视线穿过两两三三结伴而行的观众,一一划过自曼、自青和梁思安,心里顿时落下一块巨石。
“羽宁哥,何自曼也带了男性朋友来呀!”肖姿故意说。
顾羽宁铁青着脸没有说话,跟随着人流走出剧场。
一家高级的西班牙餐厅,梁思安寻的地方,这家餐厅最特别的是在胡同院子里,挺有儿时的味道,院子里罩着一个铁架子,架子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缠绕着喇叭花。
几个简单的乳白色铁艺桌椅摆放在院子里,桌子上铺着纯白的桌布,中间放置一盏别具西班牙特色的烛台。
“真的很有幸请两位小姐吃饭。”梁思安坐下,笑盈盈地说,深深的酒窝旋出脸颊。
自曼双手托腮微微垂着眼帘专注在烛台上,橙黄色的光映在她半张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肌肤纹理。
即便戴着帽子,她的美也难以遮盖。
“谢谢,梁先生和自曼认识多久了?”自青随意问。
“才认识几天而已,这是第三次见面,希望以后能常见面。”梁思安看着自曼说。
自青淡淡一笑,眼底深处滑过一抹轻蔑。
“梁先生没有家庭吧!不然哪有时间请我们吃饭。”
“是的,我孤身一人,去年刚回北京,在北京也没几个朋友,看到自曼小姐后,我觉得很亲切。”梁思安的目光依旧不离自曼。
自青渐渐生出防备之心:“我妹妹长的漂亮,追她的人都快绕地球一圈了,梁先生不会也有此心吧?“
“没有。”梁思安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回答得很干脆,也没有介意自青会说出这样的话。“自曼小姐已经结婚,可我看她的丈夫品行不良,配不上自曼小姐,我对此有些担心。”
自青皱眉。
自曼忽然说:“姐,梁先生见过顾羽宁。”自打上次在医院梁思安对自曼表示出急切的关心,自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