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不多,大概就知道樾言他打小就陪着殿下一起读书,一起习武,几乎是形影不离,甚至陆先生给殿下授课的那些年,樾言也是在旁跟着一起学的。”

“那阿言他一定很……喜欢太子殿下吧。”冷不丁的,我幽幽说道。

“嗯?你这是讲的什么话?”姜云迟圆目一睁,咬牙切齿地训斥我道,“那叫尊敬、爱戴,不叫喜欢!怎么从你嘴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儿了?”

“诶?……”我停在原地怔了怔,想了半天才意识到那话中所隐含的另一层意思,愣是骇得我面色一红,连连向她摆手道,“噢!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说的喜欢,就是你说的……哎,那个什么尊敬、爱戴,一样的,一样的!”

“那怎么能一样呢?”姜云迟钻牛角尖道,“你这个破丫头片子,真真是满嘴胡话!”

我有些难为情地望着她,只觉得那一番话说出口之后,整个脑袋都是热乎乎的,像是给人烧糊了一样,就差能冒出几缕滚烫的白烟来。

那姜云迟倒是不依不饶地死盯着我的面颊,撇着嘴巴打量了我老半天,良久方才略有些狐疑地反问道:“不过……说到底,你为什么想要问这些事情呢?”

“不,不能问么?”我脑子一烫,有些意味不明地说道。

姜云迟不置可否,只是微微向前走了几步,凑近来仔细凝视着我的双眸,一脸认真地说道:“其实,我也有一个一直想要问你的问题。”

“什么问题?”我紧张道。

眸色低垂,她眼底的光影里倒映了几分地面上耀目的白雪,凝神看来,倒颇有些许喜悲交织的味道。

“我很想知道,你……真的明白,你自己在想些什么吗?”眉间有化不开的浓浓忧虑,她有些不确定地试探我道。

这样的问题,那日在离开观昼城的小木船上,她也曾向我提到过——只不过那时事态紧急,我们三人都是全神贯注地思忖着该如何快速逃跑,一时倒也没将太多心思放在这段不引人注意的谈话上,如今细细想来,这问题虽还是问得我心生迷茫,但在隐隐约约之间,却又像是寻得了与之相符的答案一般,清明与疑虑并存。

我究竟在想什么呢?

每每提及此处,心间都会幽幽淌出一缕酸涩却温暖的热流,似是无形中悄悄地伸出了一只大手,将人心最为脆弱的那个部分温柔眷恋地包裹住,却又在彼此亲密无间的贴连处,暗自生出了一排尖锐锋利的獠牙,一点点地啃噬着,厮磨着,直到将整颗心脏都完全吞并——

这样的感觉,是什么意思呢?

“我……在想些什么呢?”带着深深的疑虑,我眯起了眼睛,喃喃自语地低问道。

室外的风雪冰寒彻骨,而我的大脑却是燃了一把烈火般,炽热如夏。不知为何,胸口竟是倏然间翻腾起一抹极为不畅的热息,无意识地在整具身体里横冲直撞着,却又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涌动而出,便仅仅是在喉间硬生生地堵塞着,愣是哽得人略有些头晕目眩,双膝乏力。

一直到现在,我才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原来方才那抹源源不断的热意,并非全然是情感流动所致。

有些困难地蹲下了身去,我整个人都半窝在了松软的雪地里,只觉得原本清晰的视线一点点地黯了下去,而那冻得僵冷的四肢虽说是依旧无法动弹,却也蓦然生出几分滚烫的热意来,一时之间,竟是由着冷与热两种极端的温度在体内交织而行,那样复杂沉重的力量,几乎是要将我狠狠地抛至高空中,然后再出乎意料地击溃在地。

姜云迟本已是晃晃悠悠地走远了十来尺的距离,如今见得我近乎快要埋进了冰冷的雪地之中,连忙回过身来,匆匆将我的胳膊拽住,满脸惊讶意外地问道:“喂,喂,喂,你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我没力气说话,就这么低低地蹲在地上,意识有那么一瞬间的涣散。

“破丫头片子?臭丫头片子!可别吓我呀!”姜云迟瞪大了眼睛,慌慌张张地俯下了身,探手掰住了我的下巴,生生地将我整张脸拽了过来。

她这一套动作着实有些强硬粗鲁,直骇得我鼻间一热,一股腥甜的味道便随之缓缓涌出——这一下子可把她吓得脸都青了,连连后撤了几步,指着我的脸颊惊声呼道:“我的天啊,怎么会这个样子?”

“……我怎么了?”我艰难地伸出手来,下意识地摸了摸酸胀不已的鼻子,略有不解地询问道。

“你……你流血了,你自己看看!”姜云迟一双眼珠子瞪得老大,似乎只要一个没注意,就能从眼眶子里滚落出来。

我缓缓将手掌摊开来一看,便刚好见着那刺人眼眸的猩红沿着皮肤细腻的纹路一点点地蜿蜒了下来,随着冰冷的空气一点点凝结成壳,于是下意识间猛地吸了吸鼻子,却是由着那些不断上涌的血液生生呛住,登时感到喉头一颤,一股温热的液体旋即喷溅而出,匆匆洒落了一地。

姜云迟呆呆地看着脚下洁白的雪地染上星点暗淡的黑红,不由得探手紧紧攥住我的手腕,又是恐慌又是关切地急声追问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你是哪里出血了?有事没有?”

“嘶……”被她拽得皮都要揭开一层了,我皱着眉倒抽了一口凉气,方才渐渐混沌的神智又一点点趋向于清明,便下意识地将鼻子用手捂住,闷声回应她道:“我没事……只是出鼻血了……”

“出,出鼻血?”姜云迟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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