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沈虹双在落地之时却并未觉出自己脚下踏中异物,宛若伫立于平地一般!
那么……那樽鎏钵此刻又匿身于何处呢?
就在沈虹双大为不解之际,猝然觉出天旋地转之感,彷佛自己置身于一盏旋灯当中!
此时此刻,岂容沈虹双多做思揣呢,眼前之情势仅在俄而之间便有如此变异,只怕无论是何人都难以应对啊!
霎那之间……沈虹双只觉出自己头昏眼晕,仿佛整个世间都在颠旋萦转一般,眼前所见也尽皆为一派金光环玓之情景,全然无法辨识出自己此刻身处何境!
原来……就在沈虹双落足那一瞬间,那樽原本仅有食碗一般大小之鎏钵,竟然变成足有一间柴房般大小,而沈虹双此刻正受困在这樽金碗之内,而这樽金碗却又原地飞旋不停,毫无渐弱之意,故而沈虹双只可见得眼前金光四闪之情形,且又深感天旋地转而无力脱|身。
万分危急之际……沈虹双这才深感不妙,自己莫非受困于幻冥之境不成?无论怎样,须得尽快脱|身才是!
沈虹双自知不可慌乱,因此尽力稳神沉心静思应对之策,抬头上望……依然可见朗朗晴空,但四下却被这五尺之高般金壁给牢牢困住,沈虹双这时才得以知晓自己乃是受困在一件器皿当中!想必唯有跃身腾出这五尺高壁才可有一线生机……
拿定主意之后,沈虹双决意奋力跃出这五尺金壁……
虽说沈虹双身法平泛无奇,并非是那等轻灵之体,但如若奋力纵身跃出这五尺之壁还是绰绰有余之事!
但谁知……就在沈虹双将要飞身跃起之时,只见天上那片晴空也渐被莹黄之色给遮蔽,莫非这樽鎏钵将要四方上下尽皆封合不成,意欲将沈虹双给困死于其中!
沈虹双此刻身陷绝境当中,只见这樽金碗上下左右尽被封合,莫非自己唯有束手待毙么?
但……若想脱身却早已是无望之事,因自己被封缚在器皿当中,四周无有半点缝|隙,即便是一只花蝶都无法脱身啊!
再看韩玘香……这时却面带儇笑,得意不已。
原来,不知何故……先前这樽金碗早已化作是一锭金元宝,因此才会上下四方尽皆封合,而将沈虹双困在其中,使沈虹双无有一丝脱身之机!
就在沈虹双被封合于金元宝当中后,只觉得心志渐糜,大有窒息之感!
这锭金元宝密不通风,人若是受困于其中自然是难以喘息而直到绝气而死啊!
但说来也怪……这锭金元宝虽也是赤金之物,但却好似莹晰澄透一般,有如隔水望莲之势,站在金元宝之外却仍可见到其内情形……
此时,隔过这锭莹黄澄透之金元宝仍可见到其中情形……仍可见到沈虹双那婵娟娇身以及万般无奈之势。
韩玘香这时分明知晓沈虹双全然无法听到自己所言,却依旧是狂傲万分般站在金元宝之前开口说到:“哼!我韩玘香自涉足于江湖以来,还从未有人使得我以这灵器制缚其身呢,久闻沈四侠武艺高深莫测,今日一见果然是人如其名呢!故而唯有使出这等灵器才可令沈四侠戢敛神威矣,若有得罪之处万望沈四侠海涵才是哦!哈哈哈哈……”
韩玘香阵阵狂笑不已,似乎此战必胜无疑呢。
片刻之后,韩玘香续而说到:“沈四侠既是不愿将头上宝钗留于此处,那便只得是舍弃婵身化为鎏金哦!我韩玘香自出入江湖以来,凡是在我眼前行径之弱女子,我皆是丝毫无犯,即便是其自行施物于我……我亦是拒之不收。但……如若是江湖武女现于眼前,尽皆须将金银琛物敬献于我手,否则自当是无法全身而退!哈哈哈哈……”
这‘阊廊三怪’果真是怪异多诡,就说这韩玘香吧……既是当街行乞,但却从不掠受于寻常弱女子之财物,但若是江湖武女行经眼前,即便是人家无有自愿畀物之意,韩玘香也要出手强取豪夺,实可谓与匪盗无异啊!
值此万分危急之时,且来再看那锭金元宝……此刻这锭金元宝质色仅在瞬间之际便愈加浓稠,全然不似方才那般清莹剔透之态!
沈虹双缚身于其中,随着这锭金元宝质色渐为实固,感觉自己这身子似乎都要溶为鎏金一般!心识更加惛黯,呼吸已近绝息,如若再不设法脱身,待到这锭金元宝彻底成为坚实之物后,自己定然也要化为鎏金矣!
此时此际……随着那锭金元宝渐成固质之物,其萦转之势也随之欲止,大有天日落定不可更改之意!
若是待到此物自行稳厝,不再萦转之时……想必沈虹双自然也要溶身于其中,纵使有天大本领也无济于事。
这时,四下嚖尘皆已纷落欲定……眼见这锭金元宝便要止住萦转之势,其质色也已是鎏金之实,此刻自然无法从此物之外见到其内之情形。
沈虹双此时受缚于金元宝之内,仅仅只剩下一丝心识而已,唯有左手方可挥动方寸之地,想必在俄而之际便要化为鎏金无疑!
但……沈虹双乃是江湖人称‘飒风掣影’黄大侠之得意爱徒,武艺极为高深,岂能就此玉殒呢!
只见沈虹双在恍惚之际,仍然凭借自身这一丝心识奋力凝结真气于左掌之内,而后仅凭在这方寸之隙当中,拼尽全力挥动左掌击打在金壁之上……
就在这锭金元宝即将要止住萦转之际,忽然从内向外延伸出数道裂痕,随即渐生璺隙,最终发出‘轰……’声炸裂巨响!
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