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有发热吗,走路活动机灵吗?有没有大小便shī_jìn,就是尿裤子拉裤子现象?今天吃东西喝水了吗?”
“都没有?喝水自己能咽吗?有没有呛咳?”
“没有呛咳?孩子在家里有没有机会接触到药物……也没有,孩子是你们自己带着呢还是由其他人帮着带?”
“哦这样啊,那孩子周围一起玩的小朋友有没有和她一样的,嗯,就是和她一样喜欢睡觉,睡着了不容易叫醒的?”
“哦,其它小朋友不这样,那最近咱们这孩子有没有无缘无故的呕吐呢?”
“也没有?”
林子矜一边询问一边检查,结合着检查的情况迅速做着判断:昏睡,能唤醒,能认得父母,能喝水,无呛咳,无气促发绀,无腹泻呕吐,无不安,四肢肌张力正常,颈软,腹平软。
凯尔尼格征,阴性。
布鲁津斯基征,阴性。
双侧巴宾斯基征,阴性。
膝腱反射,阳性。
奚玉兰看着林子矜,目光中满是不解和敬仰之情,这一系列的检查手法熟练而有条不紊,问诊的过程更是有条有理,几乎把所有的方面都考虑到了。
这是林子矜吗?
杨峻峰攥着书本的手出了汗,发现自己的头脑中空白一片,学到的知识都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思想只能下意识地跟着林子矜的问诊和检查走。
这么折腾了半天,孩子只偶尔发出无意识的唔唔声,间或睁开眼睛看一看,随即就又陷入了睡眠。
不论是围观群众还是孩子的母亲,都觉出了不对劲,哪有这么折腾还不醒的?
只有孩子的父亲浑然不觉,带着几分怒气,得意地环视四周:“怎么样,没话说了吧?我家这孩子就是觉多,平时在家也爱睡觉,这是天生的,你管得着吗?”
众人都用诡异的目光看着他。
车子恰好到站,男人大声催促女人快走,女人犹豫一下,还是向林子矜道谢,抱起孩子准备下车。
电光火石间,林子矜脑中念头闪过,她注视着妇女:“同志,您认真地想一想,孩子究竟有没有机会接触到药物,孩子这个样子,很像是误服了安眠药或镇定类的药物。您的家里是不是有人睡眠不好,平时经常服用这类药物?”
女人抱着孩子往车门方向走,嘴里下意识地答应着:“有啊,孩子奶奶睡不好,经常吃安定……”
她的脸色变了,停下了脚步。
男人的脸色也变了,有些惊慌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孩子。
林子矜见此情景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孩子有可能误食了安眠药,你们赶快带她去医院!”
生理盐水洗胃,药用炭减少吸收,甘露醇导泻,补充液体,呋塞米利尿促进药物排泄,拮抗治疗……
林子矜心里闪过治疗方法,却没有说出来,这些都不是她一个医学生该做的事,在有条件送医院的情况下,她只要提醒病人家属,不要延误病情就可以了。
女人嘴唇哆嗦着,眼里充满了泪水,看看孩子,再看看丈夫。
旁边热心大妈一拍手:“就是,我说怎么觉着这孩子不对,幸亏这医科大学的姑娘发现,现在的大学生真是了不起啊!”
这世上还是热心人多,有人冲着前面大声喊:“司机师傅,这孩子病得厉害,把车子直接开到医院去!”
也有人出主意介绍医院:“再过两站地就是安定医院!不用开到医院去。”
女人又拍了拍孩子,拉扯她的小手,孩子仍旧不醒,女人终于哭了出来,恨恨地瞪着丈夫:“是你妈,肯定是你妈给小花喂了药!”
男人也有些心虚,却还在死鸭子嘴硬:“小丫头片子的话也能信?万一她骗你呢,咱还有急事……”
女人忽然爆发了:“我不管,你弟家里的事你自己管!我要带小花去医院,上次你妈给小花洗澡,故意烫她,小花背上的皮都烫掉了一层,如果不是我抢下来,小花就被烫死了!这次她又给小花喂药!她就嫌弃小花是女孩儿!”
公交车恰好到了站,男人不管不顾地要下车,女人一手抱孩子一手拉住他:“你走可以,把钱给我留下,小花看病需要钱!”
男人挣了两下,一只脚已经迈下了车,两个大妈一左一右硬生生地把他拉上来,对他怒目而视:“把钱拿出来,先给孩子看病!”
“凭什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胡说你们就信了,万一没病不是瞎浪费钱?我弟还等着钱救命呢!”男人都快气死了,偏偏两个大妈力气还不小,旁边还有个小伙子虎视耽耽地看着他。
两个大妈听说还有人等着钱救命,互相交换眼色,有点犹豫——毕竟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哪条命都是命。
女人却是怒道:“不行,把钱给我!我要带小花去看病,你弟那个烂赌鬼,我的钱不给他还赌债,我闺女的命重要!你妈给小花喂药,还想让我拿钱去救你弟,她的心怎么这么狠哪!”
两名大妈听清端倪,立即又恢复了理直气壮的模样,拉着男人不许下车,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开动,离他的目的地越来越远,捂着口袋恨恨地说:“不行,说不定小花没事,虚惊一场还白花钱。
我三弟那边急得很,人家说要砍他的手呢!你说,要是去了医院,小花没事,反倒耽误了三弟的手,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虽然替赌鬼还赌债是没有孩子重要,可如果孩子真的没事,赌鬼倒被剁了手……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