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子矜已经有了对象,他来迟了。
不,他第一次见到林子矜的时候,她还没和景坚建立恋爱关系,是他自己错失了追求她的机会。
这时候绿灯亮起,两人重又骑行起来,叶奕勉强抑制着喉咙里一阵阵涌上来的酸苦之意,挤出一丝笑容说:“对不起,耽误你们了。”
一长串的路灯发出桔黄色的灯光,照得夜空也变成了朦胧的桔色。
林子矜蹬着车,双眼无意识地扫过路旁的明明灭灭的霓虹灯,心里莫名地有点苦涩:“不,叶奕,这事跟实验室没关系,是我自己……”
顿了顿,她没有说下去,而是加快了速度,自行车就像风一样,在夜里的街道上行驶。
跟师弟说起自己的感情生活,似乎有点不太妥当,林子矜心想,明天见到景坚,一定要跟他道歉,然后好好地补偿他。
叶奕看着女孩子俏丽的侧影,心里的苦涩更甚。
她说的是跟实验室没关系,而不是跟他没关系,在林子矜的心里,他只是实验室的代表,连耽误她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各怀心事地回到学校,林子矜跟叶奕匆匆告别,急急地向宿管老师打听,有没有人来找过她。
当听到宿管老师很肯定地回答没有的时候,林子矜在失望的同时,也长长地舒了口气。
幸好景坚没来,不然的话又要白跑一趟。
可是,他为什么没来?
景坚是一个非常严谨的人,林子矜认识他以来,从来没有见他失过约,这一次,他为什么失约了?
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林子矜再也没有见过景坚。
他为什么不来找她?莫非宿管老师记错了,景坚那天来找过她,然后被她放了鸽子,那家伙生气了?
又或者?
林子矜的心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她回想起那天晚上景坚反常的举动,反复地问她,如果他离开她,她会怎样。
她的心里猛然涌起不好的预感。
破天荒地,林子矜向科里请了假,准备去找景坚。
直到这时,林子矜才意识到,两人谈恋爱两年多,向来都是景坚来找她,她去找景坚的次数,伸出一只巴掌都能数得出来。
看着军营门口陌生的哨兵,林子矜心里忽然涌上一阵深深的歉疚感。下一刻,恐慌就代替了歉疚。
“他不在?”
“是的,不在。”哨兵站得笔直,一板一眼地回答,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那,景同志什么时候回来?”
哨兵摇头:“对不起,同志,这属于军事机密。”
其实哨兵也不知道,只是这美得耀眼女同志,脸上的神情太过失望失落,他不忍心直说出来。
林子矜骑着自行车离开,心里一片空白,景坚去了哪里?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或者,就像他说的那样,他要和她分手吗?
可是,看他那天的样子也不像要分手,以景坚的为人,如果要分手,他肯定不会吻她的。
两人处对象两年,他最多只是拉过她的手,从来没有越雷池一步,怎么会在分手的前夕吻她呢。
一个人在京都的街上转了几圈,林子矜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可以去问戴叔呀!
戴叔肯定知道!
然而她再一次失望了,戴国梁也不知道景坚去了哪里,对于林子矜旁敲侧击的询问,老头子反倒有点疑虑:“林同志,怎么今天你一个人来了,景坚呢?”
林子矜好容易圆了谎,狼狈地出来,她推着自行车站在胡同口,心里茫然一片。
景坚去哪儿了呢?
是执行特殊任务吗?
他以前也执行过特殊任务,也有一个月半个月不来见她的时候,可为什么这一次,她的心里就这么乱呢?
林子矜发觉,不知不觉中,景坚已经在她的心里,占据了最重要的那一块位置。
细水长流的两年陪伴和关怀,让她对他的感情不知不觉中已经根深蒂固。
景坚在哪里?
除了戴叔,他没有家人,现在连戴叔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还能到哪儿去找他,去打听他的行踪。
茫然之中,脑海中似乎有灵光一闪,一个名字跳了出来,戴琛!
戴琛是景坚认定的大哥,他一定知道。
只不过林子矜也不知道戴琛的家在哪里,只知道他现在在部队所属的一家研究所上班,林子矜努力地回想着研究所的名字,好像景坚跟她说过,只是当时她没当成一回事。
人是不经念叨的,就在林子矜绞尽脑汁地想着戴琛的工作地点时,戴琛就出现在她的前面的不远处。
看到林子矜,戴琛很明显地停了一下,似乎有点犹豫。
林子矜却像见了救命稻草,把车子往墙边一支,便快步迎了上去。
“戴大哥,你来了啊。”
戴琛有点尴尬,他只是趁着中午偷偷过来看看老头子,没想到在这儿遇到林子矜。
他清了清嗓子:“嗯,我过来看看。”他征询地看看林子矜,再看看巷:“你这是?”
“我来看看戴叔。”
“他,他还好吧?”
林子矜的心思都在景坚身上,一时忽略了这父子之间的别扭,随口答应:“戴叔好着呢,你要去陪他吃午饭?”
“哦哦,那不了。”戴琛有点慌乱,摆了摆手:“我在附近办事,路过看一眼,那边还忙着,就不进去了。”
林子矜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戴家这对父子间尴尬的情形,不过这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