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出门？”秦慧燕皱了皱眉，忽而展颜一笑：“我倒是不知我犯了七出中的哪一条了？”
“无所出啊，你进门几年了，连个蛋都没有。”兰姨娘说完挺了挺自己的肚子，神情颇为的自豪：“不像我，我现在已经是为侍郎府怀上了第二个孩子。”
也不知道兰姨娘的哪句话刺激到了秦慧燕，原本还有一丝笑意的秦慧燕在听完兰姨娘的话后，猛地沉下脸，眼底深处更是滋生了强烈的恨意：“我无所出你会不知道原因？兰氏，你当真以为我稀罕这嫡妻的位置，我现在看着你们只觉得恶心，可我凭什么要便宜了你，你的儿子当年捡了个大便宜，怎么，现在你还想不劳而获？没有我女儿，你儿子会活到现在？可我怎么从来没在你脸上看到感激。”
“捡便宜？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也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兰姨娘拔高了音量，脸上极快的闪过异样，有一种被戳中心里面想法的恼怒，但她却还是强硬道：“还有，我为什么要感激你？当年的决定是相公一家人决定的，跟我可没任何的关系。”
“要怪啊只怪你肚子不争气，生了个赔钱货！”兰姨娘专挑秦慧燕痛脚踩！
秦慧燕一把扯烂了帕子，除却极强的恨意外，她眼底还涌上了一层决绝之色：“兰氏，你想在我耀武扬威是没用的，告诉你，哪怕我现在弄掉你肚子里的孩子，谢府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要不我们试试？”
“你，你敢！”
秦慧燕拔下头上金钗放在掌心里把玩：“要不，咱们试试！”
兰姨娘满脸惊骇，她捂着肚子一步步后退。
却在后退两三步后，猛然停下了步子：“秦慧燕，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我肚子里的孩子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得不到好果子吃！”兰姨娘这才明白过来，秦慧燕是吓唬她的，再者，秦慧燕只带了怜星一个丫鬟，而她身后则跟着好几个丫鬟婆子，她们人多势众的，有什么好怕的！
“兰氏，我女儿躺在十里坡的地下太孤独了，你知道吗，我很想让你的孩子下去陪她！”秦慧燕望着兰姨娘，喃喃自语。
兰姨娘压根儿不信他的话，权当她逞口舌之快：“秦慧燕，我劝你识相点，如今我有儿子傍身，就算公公婆婆觉得当年的事情对你有所亏欠，但是你要知道这份亏欠维持不了多久的，嫡妻无所出，在京城的圈子里，侍郎府势必会遭受许多的白眼，你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人人唾弃的下堂妇！”
“你们在这干什么？”谢昀突然出现，见她们两个都站在穿堂处，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兰姨娘一听，眼底的狠辣之色尽数褪去，转过头之际，满脸柔情：“相公来了啊，我正跟姐姐说话呢。”
嗯？她们两个会正常的聊天？
谢昀狐疑的看了眼秦慧燕。
秦慧燕却是直接转身走掉！
谢昀眸色黯淡了几分，兰姨娘在一旁看着，狠狠的扯了扯帕子，须臾，换上了一副妩媚娇柔的笑容：“相公，我累了，你扶我回去好吗？”
谢昀点了点头，将兰姨娘扶到她院子里坐下后，兰姨娘却是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腹部，眼底染上一层笑意：“相公，这一胎你希望是儿子还是女儿啊？”
女儿……
谢昀嘴里反复咀嚼这两个字，脑子里，蓦然想到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他和小慧的孩子。
他初为人父，还记得那份激动，而当那小小软软的一团抱在怀里时，谢昀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融化了。
他一度以为他会看着孩子长大，可是谁能想得到意外横生……
“相公，你发什么愣啊。”兰姨娘推了推谢昀。
谢昀回过神：“哦，还是女儿好吧。”
闻言，兰姨娘脸色突然变了变，心里有种猜测油然而生，她压下心头的异样，面色如常道：“为什么呢？你们这样的官家公子少爷的不都应该喜欢哥儿的吗？而且公公和婆婆也希望我再为晨哥儿生个弟弟呢。”
如果是女儿的话……
谢昀看了眼兰姨娘，欲言又止。
兰姨娘心里咯噔一下，老天爷，该不会是跟她想的一样吧！
谢昀坐下来，目光望着兰姨娘：“兰儿。”
“嗯？”
“孩子生下来，如果是姐儿的话，就……抱给小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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