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男人垂涎金晶的美貌。可他从没有想过金晶会喜欢上别人,他们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现在日子稍稍好过了,她怎么可能离开他呢?如果她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她完全可以找一个大款包养,她有资本。
郝博后来明白,金晶看上的不是男人手里的钱,是他承诺给她出专辑。每一个有音乐梦想的人,都有这样梦。
那天夜里,他们疯狂地折腾,恨不得分分秒秒都粘在一起。早晨,金晶流着泪,把他们住的地下室收拾的干干净净,把郝博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最后泪眼望了望床上一直沉默的郝博,开门走了。
一路走,一路哭……
郝博赤身坐在床上,绝望地望着那道金晶关上的门,大声痛哭。这道门从此彻底关闭了他们之间的所有联系和感情。
他再没去酒吧唱歌,每天抽烟,喝酒,还学会磕粉,动不动就跟人打架,被人打的头破血流,却对着天空开怀大笑,反而吓坏了别人,以为他是个精神病人。他们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很快被他挥霍一空。每一分钱都是他和金晶从牙缝里扣下来的。他们曾幻想在北京扎根,积蓄每多一块钱,金晶都会兴奋的不知所措。积攒起来的不是钱,是离他们的梦想又近了一步。金晶把他的梦和魂一块带走。他再也找不到生活的目标和活着的意义,仿佛置身于一个漆黑的茫茫长夜,看不到一丝希望的光芒,脚不知迈向何方,四面八方都是死路,或许压根就没有路。
“那你为什么要让她走呢?完全可以留住她。”莫妮卡心疼地看着泪流满面的郝博。
“如果我留住她,她会有今天吗?肯定我们还在北京的地下室里,编织那些肥皂泡一样的梦。”
“她一定是一个好女孩。”
“好的跟天使一样。”
“那你后来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行尸走肉颓废了一段时间,觉得像我这样狗屁不如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死了也没什么动静,活着也没什么作为。于是,我放弃了在北京的发展,和一个北漂的歌手来到这里,我们又重新组建了乐队。”
郝博默默坐在角落里看金晶的巡回演唱会。
她成熟了,更漂亮了。她的美不是包装出来,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不俗的气质美,让她如满天星空中,那颗最耀眼、最璀璨的星星。
与他却遥不可及。
台上金晶唱着那首他们非常喜欢的歌《那些年》。她唱的泪流满面,郝博坐在台下听的痛不欲生。
他听完这首歌出来,坐在街边抽完他这一生中最后一根烟,把剩下的揉巴着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大步流星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