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后七君再见扬似轻,发现他话变多了,性子也活泼不少,整个人气质出众,与一年前唯唯诺诺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对于扬似轻的变化,七君心里是欣慰居多的,然而欣慰的同时,也还掺杂着一些不解与恐惧
某日七君与扬似轻同行,途中偶遇一个报信的小护官,那小护官一见扬似轻就大喊大叫,七君还没来得及制止他,人就被杀了
扬似轻动手极快,冷血无情到极致,说起话来更是阴腔怪调,再不似以前那般温暖舒服
他说,要七君帮他完成什么大计,话虽没说全,但七君却听懂了
她立刻就想明白了执令府内乱一事
七君换了个眼神看扬似轻,不仅当场拒绝了他,还言明要与他断绝来往
自此之后,二人再无瓜葛
封君会被取消后,扬似轻大失所望,自封了鬼令君不说,闹到最后居然还要易子良让位,说什么自己才是最有资格做执令官的人,于智为缉拿扬似轻不成,便交由七君打头阵,七君不负所托,想出计策抓到了扬似轻,并且亲自押他去的执令府
温令君心软,不忍大惩,七君与于智为商议过后,建议是将扬似轻流放,六年不归,服役军队整改
这一结果定下来时,温令君是同意的,只不过流放的宣文他没盖章,启程前他又只字不提,七君和于智为将扬似轻送去塞外后,回来才得知自己被算计了,因为那宣文上没有盖执令府同意的章子,便无异于宣告四海:扬似轻流放一事乃擎苍宫执意为之,与执令府不甚相关,届时执令官同意与否将不再重要,毕竟人已经送走了,总不能放回来再判一次
温令君真是阴狠,闷不做声的就给擎苍宫扣了个违背执令府本意且还一意孤行的屎盆子,雁七君和于智为也是倒霉,明明是替执令府解了燃眉之急,却不想莫名为此背了好大一个黑锅,李枭文听闻此事后气的火冒三丈,当即便罚了他们一人一百刑鞭杖
其实李枭文斥责他们办事不利也是对的,盖章这事的确是七君他俩大意了,要知道,这流放的宣文若是只有擎苍宫一家的章子,那么这就意味着拍板定案的人只是擎苍宫,与执令府无关了,他日倘若扬似轻回来寻仇,顶是不干他执令府的事,只管找擎苍宫麻烦了
“怪不得”,安寻逸说:“怪不得黄立说执令府出事的时候,你居然问他擎苍宫怎样?”
“别提了,那易子良当年不肯在宣文上盖章,倒霉事自然就落到了擎苍宫头上,如今扬似轻刑满归来,新任执令官立马就死了,这样的情况,如何叫我不优先担心擎苍宫的安危”
安寻逸听了七君的话,心中甚是不解:
“既然两家不和睦,那这次擎苍宫为什么还要帮执令府抓人?鬼令君不是没去擎苍宫闹事吗”
七君解释说:“擎苍宫贵为百家之主,掌管四海内外,有权负责各方太平,况且执令府坐落麦城,接壤岁海,本就隶属擎苍宫管辖,若是他们请求妥当,流程都对,擎苍宫又岂有不顾之理”
七君说完,安寻逸长长的“哦”了一声:
“哦,那敷衍一下不就好了,犯得着大张旗鼓的派诛查卫么”
七君闻言笑了:
“你看看这次的诛查卫,四大世家就只出了一个人,连孟家和卫家都能拉来滥竽充数,这还不够敷衍?”
想到这,七君深深叹了口气:
“好在扬似轻不算太笨,还知道害他最惨的不是擎苍宫,这回没去岁海找麻烦也真是万幸了”
“什么意思”,安寻逸疑惑道:“流放鬼令君……不是你们的意思?”
“当然不是,我和于智为原先提出的只是收监,有期关押而已,谁知那易子良不同意,非说要把扬似轻赶到什么塞外去”
安寻逸听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不是吧,你说的还是那个贤良仁义的温令君吗……”
“我呸!”
“哎呦我天”
七君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什么贤良仁义,没准那禁锢咒就是他下的”
“行了,等抓到了扬似轻再说吧”
安寻逸现在心情特别不好,因为他觉得七君对抓扬似轻这事似乎有点过于自信了,要知道,那扬似轻可是个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把执令府搅成稀巴烂的主儿,这样难缠的小魔头,怎么抓?上哪抓去?
安寻逸问七君:
“你是知道他弱点啊,还是握着他什么把柄了”
“没有”
七君连个“没有”都回答的无比骄傲,妥妥的一副无赖相,安寻逸那边听的来气,便起身挪到七君床边,闷生生把她头给按住了
他吼着:
“那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抓着那魔头?你是自信疯了吗雁七君?”
“别别别,你听我说”,七君赶忙挣脱了出来:
“扬似轻这人,要的不是执令官的位置,也不是易子良的命,他就是恨他师兄欺压他,想要报复而已”,略顿,七君换了个语气说:
“我问你,执令府所在的麦城,每年都有个什么节”
“……粥……”,安寻逸想了一会儿,磕磕巴巴的答着:
“好像是个什么……送东西的节日?”
“那叫邹祀节,每年邹祀节执令府都会在关口发放皈依袋,袋中装的是白芷,是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