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无期扬起一抹狠笑;“帝师大人不在京都处理政务,竟然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是不是太可笑了?”
“七公子如果还在这里与凤某浪费唇舌,便是——愚。”凤沉璟已经耐住了性子,正欲迈步向前,却见那少年扬手直劈而来,他飞身侧转,少年狠扫下盘直逼得自己翻身凌空踢腿,直击他胸口。
那少年转身空袭他后背,一个俯身,二人双腿互击,各退一步。绯无期见果然在皇宫中深藏不露,凌空点地摆出旋风踢,凤沉璟双臂相抵却仍旧被这气势只退三步,而后反击,二人近身相搏,一个直攻下腹和面门,另一个反手袭上前膝,二人双臂反扣,绯无期虽然身负重伤,却平分秋色!
二人对视,一个攻掠狂放,一个从容不迫。
“裳儿与我闹了一日一夜,你又何必如此?”绯无期抬首直言:“我想要的人已经是我的了。”
凤沉璟倒是反笑:“凤某与裳儿自幼相伴,她是怎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正以为陷入僵局,好在不远处的归月和朗月突然及时出现,一见尊少和帝师打得难舍难分,便道:“尊少,车马已经备妥,随即回府。”
绯无期见凤沉璟不为所动:“凤大人要是不嫌弃,可与我们一同回去。”说完,转身便接过归月的绒毯,去洞穴中抱出了昏睡的东陵裳,又故意在凤沉璟面前停留了一会儿。
凤沉璟直言:“你自身难保,有朝一日我必会让你屈从认输。”
“凤大人说笑了,这天底下,我只从过这个丫头,她要什么我就给什么。昨夜她使尽浑身解数,求着要,我就给。今日早晨又渴了,我也给。”绯无期说完,便抱着东陵裳进了马车。
一旁的归月彻底惊呆了,见东陵姑娘手臂脖子上的红痕,怎么短短几日,与尊少发展得这么快!“归月!把头给我低下去。”一旁的朗月暗中呵斥,只见伫立一侧的帝师大人脸色暗沉。
凤沉璟只身一人,见千剎门随行四千人护送马车而去。
东陵裳睡意最朦胧处,是那悠长的石道。这个混沌的世界感觉机关重重,可是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去过这样的一个地方!为何会有这个梦境!
第一个暗室的石壁上,深深镌刻着“潜龙勿用”四字,轻挥衣袖,推门而入,便是以瀑流为界,龙潜于潭底,而得要领。龙潭下,暗黑无光,却是以百颗夜明龙珠为引,所以湖面终年看上去波光粼粼。而后从侧面的石道进入,便是另一处“现龙在田”,石阵以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稍有不慎,万箭齐发。一个提起凌波微步,似乎时空的万物除了自己都凝结了,便来到最后一道“飞龙在天”,悬空铁壁上,按庚寅时刻方向,攀爬而上,才能到达最终的密室石道,丝毫闪失,就会是万丈深渊。她竟然在梦境中,不费吹灰之力地一一通过了!?怎么可能?这到底是哪里?
幽幽地走下最暗处,是一条灯火通明的地下小径。踱着步子,两侧的纹饰都是英姿飒飒的石质勇将,持矛而立。
有人么,有人么·······稚嫩的声音在回荡,重复这瑟瑟的颤意。
听回音,怕是没几步就到头了。
可还没走几步,顿时发觉,自从进来之后,这石道的布局,怎么如此熟悉,想想,在哪里见过,对,一定见过。
竟然是陵墓的甬道!
天呐,难道自己又回到了帝陵永明宫?不,不可能,她已经出来了,不可能是真实的。两个武者持利器静守一方,清一色的白壁方显庄重。
不由分说,东陵裳三步并作两步,屏住呼吸转身就照原路返回。可之前三处机关,进来时容易,要想回去,却没有十分的把握。
灯火骤然亮起,如同巨龙之火舌照向甬道深处的石室。禁不住好奇,便幽幽地向那里迈开了脚步。阴阳相生相克,山重水复疑无路,必然结果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还没有走多远,就有石质玄关。东陵裳踮着脚,轻轻叩了叩门上的玄铁门环。霍然一声,门洞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的巨型石壁,正后方的一面石壁下竟然是一方棺木。金石所制,浮于暗池之上。微波涟涟,却未移动丝毫。
“来者何人!?”东陵裳还没想看清楚,却听见一声呵斥。
循声而去,竟然有人!还不止一个!这梦境里为何还会出现阿七的两个手下,归月和朗月竟然也在!真是撞大运了。
一双孪生子忽然从两侧的软席闪至棺椁两侧。二人束发而立,一模一样的身高,一模一样的杏眼,一模一样的黑白色短衫,只不过左手边的小子手执短剑,脸色漠然,而右手的小子短匕在手,更多了几分邪气。
“擅闯者,死!”两人异口同声。
那时的东陵裳很没骨气地已经跌坐在地了,她的身体丝毫用不上力气,哪里知道自己会遇上这两货色。关键是这两人乘风而至,不费力气,显然武艺高强。光那速度,自己完全无力招架。还未多想,就已经觉得脖子下一股凉意。只见短匕和寒剑已经架在了身上,似乎只要那么稍稍一下,她就可以一命呜呼了。
孪生子见她这副颓样,归月相当不屑:“原来是个不会武功的,真是扫兴。还以为能玩久一点。”玩?我这是要死的节奏啊。
寒剑小子依旧一脸僵硬,“别废话,杀!”
“啊,等等!” 归月明显更好说话一些,“你有什么好说的?”
“我死前,总得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