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的奎子很愤怒,他皱着眉头,他不知道伊洛哪来这么大脾气,不杀来犯敌,难道让人宰割不成?
追了三条街,共八个先天境,一个炼精化气前期强者,奎子也挂了彩,手臂上长长的口子,是化气境强者死前留下的,对方是个用剑高手,死前用出其最强剑气,本想说些什么,但奎子没给机会,奎子也不问是谁派来的,不想能指使这么多强者的会是怎样的势力,也不怕杀尽这么多强者会引来多大的打击。他握着短剑,感受着短剑上传来的丝丝凉意,传来彷佛自己心跳般的悸动,是欢喜还是嗜血,短剑在成长!
“呜”角鸣声从西城门方向传来,瞬间灯火通明,很多人跑出院落,大街嘈杂,有一妇人发现奎子身前的尸体,想大声惊呼。
“轰、轰、轰。”整齐的声响从内城方向传来,不消片刻,大批的护城侍卫就到近前,所有民众要么缩回自家屋子里,要么远远避开来,让出大道,这是真正的铁血军队,庄严肃穆,迫人心血。
难道针对自己的人能调动官方的人?黄家不过是世家,定然不能,那个姜氏学子吗,的确是北齐皇室的人了吧。
奎子站在街角,看着越来越近的军队,奎子捏紧了含沙,他本有充足的时间躲藏,但他没有。不知怎的,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真实,好似这就是一场梦境,或者死亡才是新生,才能清醒过来,但手臂上钻心的疼痛让他清楚地明白,并非如此,但他不再惧怕任何人,不管对方实力如何。
“让开,不长眼吗?”
领头骑着炫黑长毛大马的将领睥了一眼稍档军队的奎子,不耐的吼了一声,震耳欲聋,最低化气境后期。声音尚且回响于耳际,人早向城门方向去了,大军跟随,犹如疾风掠过,消失于正义大街。
奎子后退两步,无人管他,也没人在意他脚下雪泥里的死尸,直到轰鸣声消失,那妇人悄悄跑进屋子关紧门窗,奎子才放松下来,身形一动跳上了身后妇人家的屋顶,坐在房檐之上,屋顶的瓦砾上早就积满厚厚的雪,但是松松软软的,奎子很想在这里睡上一觉,他运转水行灵气行至伤口处,止血疗伤。
上次晋升虽然失败,但奎子发现自己对灵气的吸收运行更加得心应手了,而且筋骨肌肉间也可以吸收更多的灵气用于滋养。
钱金甫远远地望着奎子,这个化气境晋升失败的顶多先天后期的男子,是哪来胆子面对千军面不改色!杀戮果决,偶尔又和自己一样像个孩子,连伊洛安全不顾的生闷气。
“堪寻敌手共论剑,高处不胜寒。”葫芦枕着头,钱金甫倚卧在侧,喃喃自语。
“你倒是好记性!”奎子笑骂一句。
“我向来过目不忘的。”钱金甫问道。“你不担心伊洛吗?”
“伊洛看似柔弱,年纪最小,其实力该比你我二人加起来还高吧,别告诉我你不识。”奎子嗤之以鼻。
“哈哈,还以为你看不出呢?”钱金甫嘿嘿一笑,转过脸来,“本以为我已是天赋惊人,天才中的鬼才,直到认识伊洛后才自惭形秽,要不是你晋升失败,我都怀疑是不是世人都与我一样的天才。”
“你是在夸我吗?”奎子也躺下来倚着葫芦的另一侧,“其实我还认识一个姑娘,年龄与你我一般无二,却已是化神境界了。”
“骗人,周子沐那样的奇才也是修行了二十五载方才化神的。”钱金甫不信。
“骗你干嘛,叫盼玥儿,咯!这就是她的衣物上扯下来的。”奎子掀起伊洛给他挑的天蓝色衣服的袖口,左手手腕处系着一条黑色丝带。
“靠,怪不得伊洛倒贴你也不动心,原来是早心系他人了,还扯了人家姑娘的衣物,化神境都让你收了,可以啊!”钱金甫崇拜至极,双眼放光。
“这不是我扯的,我是心有所系,但不是她。伊洛跟我不会有结果,想必她已看出这点,早些离开对谁都好。”奎子神色黯淡下来,也不知永薰是否安好,今生可能再见吗?
“我没猜错你这次就是去找她吧,你既然贴身留着人家的东西,自然是有感觉的。”钱金甫话语很慢,心不在焉,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去找她是因为我妹妹,她带着我妹妹。”奎子把含沙剑平放在胸口,单手枕着头,葫芦太硬,磕得头疼。他问:“你觉得我今天不该动怒,不该杀人吗?”
钱金甫没有作答,只是无头无脑地冒了句:“你那把短剑恐怕不是什么干净东西,早丢了为妙!”
奎子没有说话,指尖一弹,把含沙短剑上早就结成冰的血迹敲落,抓了把积雪细细地擦拭,然后就着紫金葫芦磨起了刀。
大概是心里作用,奎子觉得每磨一道,含沙就锋利一分。至于丢弃的话,那是坚决不能的,这把短剑是这世上第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陪自己渡过多少艰难,要不是含沙,自己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斤!”奎子突然停住动作。
“啥”钱金甫显然被奎子下了一跳。
“短剑上有字。”剑身上原本斑斓的锈迹少了一角,多露出一小块如镜面光洁的剑身,上镌有华夏汉字“斤”。
“这是什么铭文?”钱金甫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这是我家乡的字。”奎子激动万分,两个世界果然有交集吗?或者曾有前人也和自己一样,在这个世界留下了那个世界的痕迹,这短剑是华夏来的某位前辈铸造的吗?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