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发现的事情还多着呢。”楚阳笑道。
“那你收那些酒店多少钱?”薛大爷好奇。
“一间房6-10块吧,不同的酒店收取不同的佣金,每家酒店收取5天的满房佣金。”楚阳说。
“嘶!”薛大爷吸了口气,“那么高?岂不是说,如果和你合作的酒店有200个房间,按6块钱一间房收取佣金的话,一晚上他们得给你一千二?”
“不然你以为我两天六七万怎么赚到的?”楚阳笑着反问。
“......楚爷!”
“嗯?楚爷?叫我?”
“对。”
“干嘛?”楚阳警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喂喂喂!你那什么表情?”薛大爷受伤了。
“啊呸!我还想问问你无缘无故为何要叫我楚爷呢,叫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楚阳说。
“哈哈!”薛大爷乐了,“傻不傻?我就是突然想拍拍你马屁,谁让你那么牛逼呢。”
“......”看着楚阳和薛大爷在打趣,薛大山打心底里高兴,然而高兴之余,却又难免有些担忧,手中的这些地图,真的能卖出去吗?这可是他们家全部的家当了。
“他们来了。”楚阳说,出去了一下,回来时手中已经多了四五个印章,以及四五本酒店宣传册。然后楚阳又开始忙碌开了,贴海报,写宣传标语......
忙得差不多之时,楚阳想了想,又问站长借了几张桌椅,摆在游客的必经之地。
......
这一天,楚阳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使用多少手段,他只是有问必答,只是和薛大爷父子坐在桌子前,摆出一副办公的样子。他们身后,则是几张大海报,以及楚阳专门挂上的宣传标语:航程旅行,火车站唯一指定合作商,最全面的地图,最贴心的服务,最舒适廉价的酒店,为你解决舟车劳顿!
但就是这样,楚阳三人身前的游客就没散过,其他商贩欲哭无泪的发现,几乎每一个从出站口出来的游客,手里都拿着一张地图,他们依然只能眼睁睁地楚阳赚钱,眼红也没办法。
这一天,后面与楚阳合作的几家酒店统统爆满,赚得几家酒店老板眉开眼笑,其他酒店的生意则冷清得老板都想哭......
这一天,晚上八点为止,楚阳他们居然卖了四千多张地图,赚了一万多块。
哪怕钱已经捏在手里,薛大爷父子依然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特别是薛大山,想想自己辛辛苦苦干了十多年农活,攒下的钱也就两千上下,但这一天,他赚了一万多块......很难想象他此时的心情,估计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吧。
什么时候,钱那么好赚了呢?
......
难眠的一夜,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欣喜有人忧。远在乡下的妻子还在为丈夫和儿子的前程辗转反侧,近在城里的薛大山则捧着手里刚赚来的七千五百块一夜恍惚。
薛大爷睡了一夜,薛大山则数钱数了一夜,数了一遍又一遍,数着数着忽然就泪水模糊了双眼。
无情的大水摧毁了夫妻俩辛苦大半年的劳作,当生存压力骤然降临,当孩子大学高昂的学费在后面虎视眈眈,当妻子沮丧之时,他选择了一个人扛起养家糊口的责任,带着彷徨与不安,来到了城里。
当他在火车站看到一块小小的地图居然被一个小年轻卖疯、还能卖出三块钱的高价之时,他以为他找到了一个赚钱的门路,谁又知道那时的他有多么开心?将全部身家全部换成地图之时,又抱有怎样的期待以及忐忑不安?
然而当他发现他将面临无数的竞争对手,甚至他连酒店都谈不下来,很可能一张地图也卖不出去之时,谁又知道,那时的他有多么沮丧、恐惧以及绝望?
但现在,所有的不安、期待、沮丧、恐惧和绝望全都变成了手中的七千五百块,一个他辛苦了十几二十年才赚到了三分之一的数字。
开心吗?
当然开心,开心之余,还有一阵后怕,这个家差点就毁在他的一时冲动之间。
他家是不幸的,无情的大水一夜之间淹没了他的土地,但他家也是幸运的,因为他的儿子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死党同学。
薛大山其实不信命,但这一刻他觉得他应该感谢命运。因为这一切似乎真的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一场水灾摧毁了他家的庄稼,不然他不会选择这时候进城;命中注定他走了过往火车站那条路,不然他不会看到有人在那里卖地图;也命中注定他居然鬼使神差地拉着儿子过来卖地图,不然不会发现那个开创这门生意的小年轻居然是他儿子的同学......种种命运的结合,所以他一天之间赚了几千块......
真的很神奇。
对于儿子和楚阳如何相处的问题,薛大山其实想了很多,巴结、奉承、讨好、恭维、或者跟班?
不不不!这些薛大山直接就推翻了,最后决定顺其自然。因为他看得出来,儿子和楚阳的关系很好,太刻意反而会适得其反。
而且他其实喜欢儿子大大咧咧的性格。相比财富,他更希望儿子能光明磊落做事,坦坦荡荡做人,不必巴结谁、奉承谁,渴求什么凭自己争取,渴望什么踏踏实实凭汗水去拿。这才是为人父母该站立的角度,而不是教儿子玩心机......
“所以明天不能再赚那个钱了。”薛大山心说,第一天只是走投无路,但第二天如果还凑上去,就变成贪得无厌了。他不是贪得无厌的人,不希望因为自己,让儿子跟楚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