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夜卫天兵与那时有着天壤之别,你当真不后悔?”
“是殿下这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夜卫真正的职责,对于邝露来说,只要殿下还在,夜卫天兵便一直在。”
“你便这般信任于我?如果有一天,我不是为了夜卫守护安宁的职责,而是为了个人私欲行动呢?”
到了那时,你还会愿意留在我身边吗?看着女孩眼眸中全然的信任,润玉不知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会一直信任殿下,只要是殿下所在的地方,无论哪里,邝露都会永远支持殿下,绝不离开。”
少女的眼眸充满了真挚与坚定,她那么天真,那么勇敢,却对这个复杂的天界还知之甚少。
“有你这番话,作为夜卫的首领我也算是放心了,”润玉压制住心中悸动,将之前的典籍放回眼前,装做不甚在意的接着说道,“三日之后便开始随我一起巡夜,夜卫的职责差不多是时候担起来了”。
“多谢殿下!”知道自己终于被殿下承认,邝露惊喜的说道。
“别忘了在这之前,你要好好照料宫中,作为对我隐瞒身份的惩罚。”他拿起手中的折子书册轻轻敲了邝露一下,笑着说道。
“知道了,殿下。”邝露低头摸了摸被拍的脑袋,虽然一点也不痛,但是发型可是很重要的。
“殿下,关于夜卫,邝露还有一事禀报。”邝露看了看又沉浸在典籍中的润玉,试探着说道,“刚刚在我来之前,被穗禾公主叫了去。”
“她是让你监视宫中情况,一举一动都要报告给她,我说的可对?”润玉毫不在意的翻阅折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殿下怎知?”
“我不仅知道穗禾以军中高位诱惑你监视我,还知道这一切都来自天后的指示。”润玉放下手中的那册折子,换了一本接着阅读。
“殿下既然全都知晓,为何还要听之任之?”邝露不解的说道。
“你还小,不懂这天宫中权力倾轧之事。有时候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他人的眼中钉,天后想要探听璇玑宫内情,无非是怀疑我对旭凤不利,我既问心无愧,又何必理会他们。”
说这些话的时候,润玉甚至连眉都不曾皱过一下,天后怀疑便任她怀疑,将夜卫天兵一个个从他身边离间走,便也任她随她,从来他便是如此。
“那殿下可曾开心过?”邝露顾不得什么身份之差,也不去想是否得体,就这样鲁莽而直白的说道,“邝露还记得殿下初为夜卫时,笑语晏晏,很是意气风发,如今却总不见笑容。”
“邝露虽仙龄尚小,却也知为仙者,为求天地之自由,为求本心之所向,逍遥寰宇,如果因为所谓倾轧,就要委曲求全,隐藏本心,难道不是本末倒置么?”
“天地之自由,本心之所向。”润玉将她方才所说徐徐念出,接着说道:“那若是他人不许呢?”
“心之所求,与他人又有何干。”
这句话触动了润玉心中之事,他良久未动,似是在想些什么。
“殿下,可是邝露说了什么错话?”邝露见他久不说话,试探的询问道。
“没有,你说的很好。”润玉从思绪中回转过来,对她说道:“今日便到这里吧,你先回雀羽宫去吧,三日之后记得上值。”
“哦,那邝露就先回去了。这几日没有夜卫守卫,殿下独自上值巡夜可要更当心些,尤其是与凶兽打斗的时候。”见润玉方才魂不守舍的样子,邝露不禁心生忧虑。
看着邝露担忧的小眼神,润玉只觉心中一暖,笑着摇头说道:“我披星挂夜已有千年之后,今日却被你这小小露珠怀疑本领,当真越活越回去了。”
“邝露只是总觉得近来不平静,殿下还是要小心为上。”想起被火神旭风被穷奇所伤,她便不免也担心起润玉来。
“好好好,我定会小心谨慎,不让自己被凶兽欺负了去。”润玉噙着笑意说道,“天不早了,宫中琐事繁多,你也早些回雀羽宫去吧。”
“是,殿下。”
见殿下将自己的嘱咐放在了心上,邝露心中美滋滋的,回去路上脚步也比以往轻巧几分。
天界,布星台附近
“夜神大殿,二殿下请您去栖梧宫一叙。”夜神润玉刚刚将天幕布置完毕,从布星台上走下,便见栖梧宫的飞絮朝他行礼道。
“可是旭凤的伤还有什么问题?”
“飞絮不知,二殿下只说让飞絮将大殿下请到栖梧宫,并未谈起是何事。”
“那走吧。”润玉沉吟片刻,到底也没有琢磨透自己弟弟的心思。
栖梧宫外人满为患,各位仙家听闻火神受伤一事,纷纷先来探望,旭凤只遣了仙侍在门口接待,自己并未现身。
“门外宾客攘攘,火神殿下不去接待,为何魂不守舍的独坐宫中?”润玉被飞絮领到了旭凤的寝宫之中,只见自家弟弟坐在床榻之上,一副心不在焉、垂头丧气的样子。
“大殿莫要取笑,我心中烦闷,却是有事请大殿帮忙。”旭凤看着他,面色恹恹,神色忧虑,浑然没有平日里的精神头。
“可是穷奇之伤还有妨碍?”润玉从未见他如此失意过,坐在床侧关心的询问。
旭凤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大殿可还记得在魔界时跟在我身边的锦觅。”
“你日日将她带在身边我怎么会不记得,为了治疗你的瘟针之毒,她还自请去花界取来了夜幽藤。”润玉想起方才在栖梧宫中并未看到那位锦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