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中元节,也是京城中比较热闹的节日,往年这个时候人们就会到附近的庙宇里拜神求佛,祈祷上天的祝福。宋子言尤其喜欢热闹,也难得起来如此之早,由母亲亲自为他整理装束之后匆匆出门而去。
一年之中很少见他如此正式,原来是为了去春阳楼来接云宸姑娘。往常云宸都因为要招待客人,能够出来的机会也不多。但之前她答应宋子言今日要一起到城郊的白莲庙祈福,所以她精心打扮一番后才下楼来,倚靠着侧门门边翘首以盼。
云宸虽是沦落风尘的人,仪态风度比起富家千金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细一看依然仙气十足,犹若仙女降世一般,也难怪贵有着皇家血统的宋子言一直倾心于她。
宋子言的马车到了春阳楼后门之后,将她扶上了车。两人关系虽好,终究男女有别,宋子言为了不让她为难,自己坐在车辕上,跟着车夫一起驾车前去。
女子的情绪天生柔弱敏感,此时云宸虽然表面平静,内心则已经感动不已。她明白自己出身卑微,不比寻常女子那般可以寄托情感。虽在春阳楼里有很多人喜欢,大多也只是把她当成取悦的伶人而已,真正真心以待的,唯独宋子言一个人。
感动归感动,云宸对于自己的情感还是管理得当,未曾轻易表露。一路上宋子言问话不少,在对答之中,她相当的有分寸,话语之中没有一丝失态。
白莲庙平常是为皇家做法事,祈福祭祖,炼制丹药等。一到了中元节,四面八方的人都聚齐到此集体,就会变得非常热闹起来。庙内的道士们也特意准备了许愿牌,河灯,提供给客人们祈福所用。
牧礼和宋子言平日里都是形影不离,但今日宋子言因为要去接人,所以牧礼没有一起去,而是在庙门前等候。见到宋府的车马来了之后,他往前去迎接。
“你总算是来了,”牧礼拦在马前道。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宋子言拉住缰绳,往牧礼的后方看了看,“怎么,今日就你一个人来吗?我还以为你会找慕容兄一起来呢?”
“天机阁今日也是人满为患,他和李姑娘已经忙得抽不开身了,所以就我一个人了。”牧礼挑了挑眉,试探性问道:“看这架势,今日你是有佳人相伴了?”
“正是,”宋子言微微一笑,转身跳下马车,往轿里轻声道:“云宸姑娘,白莲庙已经到了,下车吧。”
车帘被轻轻拨动,一只粉嫩如脂的玉手慢慢探出来,在空中画出一个弧线以后,云宸姑娘从中走了出来。此时的她,身着天蓝色衣裳,头上三只珠玉簪。眉如墨画,目如珍珠,香腮似雪,唇如猩月,宛若画中璧人出来一般。
宋子言晃了一下神,立刻伸出手,将她扶了下来。她见到牧礼以后,微微曲身施礼,“牧公子,云宸这厢有礼了,”
“云宸姑娘不必客气,”牧礼拱手为礼。
“咱们进去吧。”宋子言让云宸先行,自己和牧礼紧随其后。
云宸所到之处,都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不认识她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大家闺秀,尤其是还有两个世家公子相伴。
到了庙里,三人一同走进大殿内,在三座神像之下行跪拜之礼,虔诚祈福。之后,宋子言从旁边的侍童手里拿上了许愿牌,分给了其他两人。这时,门口突然躁动了起来,许多不明其故的人都站起来,往后一看,只见现场突然出现了许多官兵。
宋子言和牧礼往也回过来,那些站在门口的人被拨开,硬是开出了一条道来。接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缓缓走进来,体态轻盈优美,脸上泛着细细的微笑,她的容貌比起云宸也是当仁不让,还多了几分贵气。
庙里的侍童见她来了,立刻将地上的蒲团换新,并铺上了一层红布。她进殿之后,在三座神象前跪了下来,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开始专心的祈福。
在场的人基本认得她是兵部尚书柳馥之的女儿柳馨月,过几日便是比武招亲大会。她今日特意来此祈福,是希望上天能够给她一个称心如意的归宿。
趁她没注意,牧礼拉着宋子言挤了出来,到门外一个没人的角落里。
“怎么了,”宋子言有些意外,“在这遇到柳姑娘不是好事吗?你怎么不去打个招呼,再说你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吧。”
“这段时间因为招亲之事,她一直没有出府过,我们也一个月没见了。”牧礼脸色阴沉,“这事令她已经很苦恼,此时见了我她只会更伤心。”
“正因为她伤心,你更应该去安慰她。”宋子言劝说道“你这样躲着她也没用,该面对的事还是要面对。”
“至少这样她会舒服一点,不会因为我而感到压力。”牧礼叹了一口气,“听说首辅大人的侄子白哲也会参加此次比武,我心里就更加没底。如果柳竹问我,那我要如何答复她?”
“就是那个江湖人称鬼见愁的乾山院掌门白哲吗?”宋子言有些诧异。
“是的。”
“那也不用怕,”“宋子言拍了拍牧礼的肩膀道,“你们两个青梅竹马,又是郎才女貌,我对你有信心,我相信柳姑娘也是的。”
“这个我知道,谢谢你子言。”
“行了,我们两个还说什么客气话。”
这时,柳馨月从门口出来。牧礼见之,立刻转身躲避。宋子言突然想到主意,举手挥舞并大喊道:“柳姐姐,我们在这。”
柳竹与宋子言本来是同岁,但柳竹要